父皇最后的話,如同一個解不開的謎題,在他腦中盤旋。
『你應(yīng)該做什么?』
是啊,他應(yīng)該做什么?
是順水推舟,幫著老二他們,把老七這把刀按死在朔州,永絕后患?
不。
父皇已經(jīng)看穿了老二的心思,并且對此極為不屑。自己若是也這么做,只會讓父皇失望。
是隔岸觀火,什么都不做,以示儲君的大度?
也不對。
父皇說,『持刀的人,心思不定』。這既是在說老七,也是在敲打他這個未來的君主。一個君主,怎能對一把國之利刃放任不管?
父-皇-在-考-我。
他是在用老七,來考核自己這個太子,夠不夠資格,坐上那把椅子。
蕭云啟端起冰冷的茶杯,一飲而盡。
茶水苦澀,如同他此刻的心情。
他不能輸。
『來人。』
他的聲音不大,卻透著一股決斷。
門外,兩道身影悄無聲息地走了進來。
一個是須發(fā)半白,眼神沉靜的老者,太子太傅杜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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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是年紀稍輕,目光銳利的中年文士,東宮詹事宋瑾。
這二人,是他的左膀右臂,一穩(wěn)一進。
『殿下。』二人躬身行禮。
『坐。』
蕭云啟將今日在紫宸殿的對話,一字不漏地復述了一遍,包括最后父皇單獨留下的那番話。
聽完之后,書房內(nèi)的氣氛變得壓抑。
杜遠山眉頭緊鎖,沉吟不語。
宋瑾卻先開了口,他的聲音里帶著一絲急切。
『殿下,微臣以為,此事絕不可掉以輕心!』
『陛下言語之間,雖是對七皇子大加贊賞,但這正是帝王心術(shù)!捧得越高,將來才摔得越狠!』
『七皇子在朔州所為,已然觸及了底線。私自與外族首領(lǐng)會面,無論理由多么冠冕堂皇,都是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