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布下的局,成了別人的棋盤!
他被當槍使了!
一名士兵匆匆跑來,呈上從刺客身上搜出的令牌,和從張承業尸體袖中“掉落”的一封信。
“大人!刺客身上有州牧府的腰牌!州牧大人身上……還有這個!”
崔遠顫抖著手,接過那封信。
信封上沒有署名,他拆開一看,里面的內容,讓他如遭雷擊。
那是一封張承業寫給二皇子的密信,信中詳細地討論了,該如何處置被流放的七皇子,并提及了侵吞物資一事,言語間,對當今圣上多有不敬。
一瞬間,所有的事情都串聯起來了。
張承業貪贓枉法,勾結二皇子,意圖謀害七皇子,所以才安排了這場刺殺。結果刺殺失敗,他自己在混亂中為了保護自己而死。
一個完美得找不到任何破綻的閉環。
崔遠捏著那封信,手心全是冷汗。
他知道,自己輸了,輸得一敗涂地。
他不僅沒能試探出蕭云庭的虛實,反而幫他除掉了地方上的政敵,讓他順理成章地收攏了兵權。
那個躺在床上咳血的病秧子,那個在祭臺上隨時會斷氣的廢王……
他真的是個廢人嗎?
崔遠第一次,對國師的判斷,產生了懷疑。
……
夜深,王府書房。
蕭云庭端著一杯溫茶,神色平靜,哪里還有半分白日里的虛弱。
都尉李泰站在他面前,神情恭敬。
“殿下,一切都已處理妥當。州牧府已被查封,其心腹盡數下獄。涼州衛所,已在末將掌控之中。”
“做得好。”蕭云庭放下茶杯,“那封信,崔遠看了是什么反應?”
“他看后,臉色煞白,一言不發地回了驛館,到現-在都沒出來。”
蕭云庭笑了。
“他現在,一定很頭疼。這封信,他交上去,就是得罪二皇子。他不交,就是欺君。更重要的是,他該如何向國師解釋,他親眼看著,我這個廢王,是如何借他的刀,殺了州牧,奪了兵權。”
李泰的眼中,充滿了敬畏。
這位七殿下的手段,實在是……神鬼莫測。
“殿下英明。”
“這不是我英明。”蕭云庭搖了搖頭,他看向窗外漆黑的夜空,輕聲說道,“這是他們太自以為是,總覺得,能將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