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將洞窟兩側的石壁映照得一片通紅,禿鷲部武士的身影被拉長,猙獰地投射在地面上,一步步壓縮著包圍圈。
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和火把燃燒時發出的噼啪聲。
張謙和他手下的府兵們已經組成了一個小小的圓陣,將蕭云庭和小安子護在最中心。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決絕。
拓跋烈捂著流血的手臂,站到了蕭云庭的身側,他用身體擋住了大部分的威脅。
他看著眼前黑壓壓的敵人,眼神決絕。
『看來,我們得殺出去了。』
蕭云庭的目光卻異常平靜,他沒有看那些逼近的敵人,而是死死地盯著手中那塊冰冷的金屬令牌。
他用拇指摩挲著令牌的背面,那凹凸不平的刻痕在他的指尖下傳遞出奇異的觸感。
他立刻將令牌翻了過來,借著越來越近的火光,湊到眼前。
那光滑的令牌背面,竟然用細如發絲的線條,刻著一幅微縮的地圖!
地圖上,清晰地標記著他們現在所處的這個洞窟,以及前后兩個被堵死的出口。
但是,在這幅地圖上,還標記著另一條不為人知的逃生路線!
一條從他們腳下這個洞窟的側壁,延伸向未知深處的秘密通道!
然而,在那條路線的終點,卻畫著一個更加詭異的符號。
一朵燃燒的火焰。
『殿下!他們要攻過來了!』張謙的聲音帶著一絲焦急。
蕭云庭抬起頭,將令牌展示給拓跋烈和張謙看。
『我們還有一條路。』
拓跋烈湊過來看了一眼,眉頭立刻皺了起來。
『密道?終點是火焰?這是什么意思?讓你我去做烤全羊嗎?』
他的聲音里充滿了懷疑。
『死路,也可能是唯一的生路。』蕭云庭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人的耳朵里,『從我們進來開始,這里所有的機關都充滿了墨家風格。墨家講究『非攻』,也講究『備守』。他們設計的機關,往往會在絕境中留下一線生機,但這生機,通常伴隨著巨大的考驗。』
他指著那個火焰符號。
『這個符號,或許不是代表死亡,而是代表著某種新生。硬拼,我們三十人對二百人,毫無勝算。進這條密道,我們還有一半的機會。』
拓跋烈盯著蕭云庭的眼睛,那雙眼睛里沒有恐懼,沒有慌亂,只有冷靜的分析和判斷。
他想起了之前蕭云庭輕而易舉破解那些致命陷阱的模樣。
這個看似手無縛雞之力的病弱王爺,身體里藏著太多秘密。
『好!』拓跋烈猛地一咬牙,做出了決定,『我信你一次!』
他猛地轉身,面對著自己僅剩的幾個狼騎兵,用草原語大聲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