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感覺自己的謀略,在太子這番話面前,顯得如此幼稚可笑。
『父皇的考題,不是問我,如何對待一把刀。』
蕭云啟的眼中,閃爍著一種奇異的光芒。
『父皇是在問我,會不會用這把刀!』
他回到書案前,神情已經(jīng)恢復了往日的沉靜。
『研墨。』
杜遠山連忙起身,親自為太子磨墨。
蕭云啟提起筆,在雪白的宣紙上,寫下了兩封信。
他的動作不快,但每一筆,都沉穩(wěn)有力。
寫完后,他將其中一封,裝入信封,遞給了杜遠山。
『杜先生,你親自去一趟。見一見御史大夫李綱最得意的門生,如今在御史臺任職的張承。』
『把這個,交給他。』
杜遠山接過信封,入手很薄,里面似乎只有一張紙。
『殿下,這是……』
『一份禮單。』蕭云啟淡淡地說道,『告訴他,孤知道他為官清廉,但孤送的,不是金銀,而是他尋覓了十年的,前朝書法大家王晦之的《論法帖》孤本。』
杜遠山的手一緊。
《論法帖》!那可是天下所有法學士子心中的圣物!
『告訴他,孤只有一個請求。』
蕭云啟看著杜遠山,一字一頓地說道。
『請巡查團此行,務必……』
明察秋毫,不枉不縱』。』
『尤其是,這個『不枉』。』
杜遠山心中一凜,他明白了。
太子這是在給巡查團上了一道保險。既是拉攏,也是警告。
他要的是一個『真實』的結果,一個不被二皇子他們干擾的結果。
『老臣……遵命!』
『去吧。』
杜遠山退下后,蕭云啟將另一張寫滿了字的紙,遞給了角落里的影七。
那上面,畫著的正是曲轅犁的圖紙,旁邊還有詳盡的尺寸和制作要點。
『影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