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異變陡生!
“噗——”
蕭云庭在瘋狂的嘶吼中,猛地向前噴出一口血來!
那一口血,又黑又濃,帶著一股腥甜的氣味,大部分都噴在了他面前的被褥上,還有幾滴,濺到了崔遠的官袍下擺。
殷紅的血跡,在青色的官袍上,格外刺眼。
崔遠整個人都僵住了。
“殿下!”
王伯和小安子驚叫著沖了上來。
蕭云庭噴出那口血后,身體一軟,直挺挺地倒了下去,雙目緊閉,人事不省。
“快!快去叫大夫!”王伯嘶吼著,場面一片混亂。
崔遠下意識地后退了兩步,他低頭看著自己袍子上的血跡,又看了看床上那個不知死活的蕭云庭,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
他不是裝的。
裝病,裝瘋,都可以。
但這口血,是裝不出來的。這是心脈受損、病入膏肓的征兆!
他真的要死了。
“崔……崔大人……”小安子哭著跑過來,“殿下他……他……”
“不要驚慌!”崔遠迅速恢復了鎮定,他整理了一下衣袍,用一種沉痛的語氣說道,“殿下吉人天相,定會無礙的。本官留在這里,只會添亂。你們好生照料殿下,本官……本官先回驛館,為殿下祈福。”
說完,他不再停留,轉身快步走出了這間令人壓抑的臥房。
走出王府大門,外面的風雪吹在臉上,崔遠才感覺自己活了過來。
“大人,如何?”親信立刻迎了上來。
崔遠沒有說話,他上了馬車,才緩緩吐出一口氣。
“他快死了。”
“那……我們?”
“等。”崔遠閉上眼睛,靠在車壁上,“等他咽下最后一口氣。國師要的是一個結果,不是過程。一個死掉的七皇子,才是最讓人放心的。”
雖然心中已經有了判斷,但崔遠的謹慎讓他沒有立刻下定論。
他決定,再觀察兩天。
馬車緩緩駛離,崔遠沒有看到,在他身后,王府那扇緊閉的大門后,王伯正扶著“昏迷不醒”的蕭云庭,緩步走回內院。
回到書房,蕭云庭睜開了眼睛。
他的眼神清明,哪里還有半分剛才的瘋癲與虛弱。
“殿下,您這戲,演得可真像。”王伯遞上一杯溫水,忍不住贊嘆道。
蕭云庭漱了口,將嘴里殘留的雞血氣味沖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