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受重傷?
好一出苦肉計!好一招金蟬脫殼!
他想殺的人沒死成,反而成了“奮力抵抗劫匪”的功臣。自己派去滅口的心腹,卻死得不明不白,還被扣上了一個“不幸遇害”的帽子。
他知道,這是蕭云庭的反擊。
那個遠在朔州的病秧子,用一種他意想不到的方式,狠狠地扇了他一個耳光!
可是,他沒有證據。
現場所有的證據,所有的人證,都指向一個完美的結論:這是一場針對朝廷的劫獄暴亂,而魏辰,是這場暴亂中,唯一一個閃光點。
一個太醫戰戰兢兢地上前稟報。
“啟稟殿下,魏……魏將軍身上的傷勢很重,尤其是背后的刀傷,深可見骨,失血過多。但……但萬幸沒有傷及要害,若好生醫治,尚有……尚有生機。”
蕭云睿的拳頭在袖中握緊,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
他能說什么?
說魏辰是裝的?說這一切都是假的?
誰會信?
他慢慢地走到魏辰的擔架旁,俯下身,看著那張蒼白如紙的臉。
“傳本宮的令。”
他的聲音不大,卻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打了個寒顫。
“徹查此案!所有相關人等,一律嚴加審問!本宮要知道,究竟是誰,敢在天子腳下,劫持朝廷詔獄!”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眾人。
“另外,魏辰抵抗叛逆有功,著太醫院全力救治,務必保住他的性命。在他痊愈之前,由東宮衛率,日夜看護。”
最后那句話,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他不僅不能殺魏辰,還得“保護”他。
蕭云睿直起身,最后看了一眼那片狼藉的牢房,轉身離去。
他知道,這場游戲,越來越有意思了。
“老七,你很好。”
“你以為你贏了一局,但你別忘了,魏辰還在我的手上。只要他在京城一天,他就是我釣你這條大魚的餌。”
擔架上,魏辰的手指,輕微地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