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在。”
“把第二件證物,也拿給三皇子看看。”
第二件證物?
蕭云景的心猛地一沉。
只見高福又從另一個匣子里,取出了一封信。
那封信的火漆印,蕭云景再熟悉不過了,那是他晉王府的私人印信!
高福捧著信,走到蕭云景面前,緩緩展開。
“三殿下,這是從臨洮總兵府上搜出來的,您寫給李總兵的親筆信。陛下特意讓宗人府將您之前的折子拿來比對過了,筆跡,一模一樣。”
信上的內容不多,但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燒紅的烙鐵,狠狠地燙在蕭云景的眼睛里。
信中,他洋洋得意地向臨洮總兵李冀描述了自己的全盤計劃,如何讓張承去朔州羅織罪名,如何構陷蕭云庭,事成之后,又許諾給李冀何等高位。
人證!物證!
俱在!
蕭云景只覺得天旋地轉,眼前發黑。
他想不明白,這封信,這封自己派心腹送去的絕密信件,怎么會落到父皇的手里?
蕭云庭……又是蕭云庭!
他遠在千里之外的朔州,是如何做到這一切的?
他不是一個雙腿殘廢,被剝奪了一切權力的廢人嗎?
一個巨大的、由他自己親手編織的網,此刻已經收緊,將他牢牢地困在了中央。而那個收網的人,正是他最看不起的七弟。
“不……不是我……這不是我寫的……”
他的辯解,顯得那么蒼白無力。
“噗通”一聲,蕭云景雙腿一軟,癱倒在地。他抬起頭,看到的,是父皇冰冷失望的眼神,是太子“痛心疾首”的表演,是五弟那永遠置身事外的溫和笑容。
他知道,自己完了。
“父皇……”蕭云景的聲音里帶上了哭腔,他爬向蕭承稷的腳邊,想要抓住那明黃色的龍袍,“兒臣知錯了……兒臣只是一時糊涂,求父皇饒了兒臣這一次吧!”
蕭承稷看著腳下這個痛哭流涕的兒子,眼中沒有一絲波瀾。
他緩緩開口,聲音不大,卻讓整個紫宸殿偏殿的溫度降到了冰點。
“老三,你錯的,不是構陷兄弟。”
蕭承稷俯下身,盯著蕭云景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你錯在,把朕,也當成了你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