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自虐,是布局?!笔捲仆フ酒鹕?,走到他面前,仰頭看著他,“拓跋烈,京城不是草原,不是靠拳頭就能解決所有問題的。我要在這里站穩腳跟,就必須拿出讓他們忌憚的東西?!?/p>
“我就是你最該讓他們忌憚的東西!”拓跋烈抓住他的肩膀,“只要你一句話,我現在就帶人平了太子府!”
“然后讓整個大夏的軍隊來圍剿你的黑狼部落和我的朔州嗎?”蕭云庭皺起眉,“你能不能用腦子想一想?我不需要一個莽夫,我需要一個盟友?!?/p>
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僵持。
拓跋烈看著蕭云庭蒼白的臉,和那雙清亮卻帶著疲憊的眼睛,心中的怒火漸漸被心疼取代。
他松開了手,聲音軟了下來:“我只是……擔心你?!?/p>
“我知道?!笔捲仆サ恼Z氣也緩和了,“所以,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p>
“什么忙?”
“我需要一樣東西,一樣能讓他們所有人閉嘴的東西。”蕭云庭走到書桌前提起筆,迅速畫下了一張圖紙,“幫我做一支發簪,用最好的白玉,樣式要最簡單的,但里面必須是中空的,機關要精巧,能藏下一卷帛書?!?/p>
拓跋烈接過圖紙,看了一眼,立刻明白了。
“這是草原上用來傳遞密信的法子,你怎么會?”
“書上看的?!笔捲仆ルS口答道,“能做到嗎?”
“能?!蓖匕狭覍D紙收好,“最遲后天晚上,我給你送過來。但是,你必須答應我,一旦有任何不對,立刻就走。我會安排人在外面接應你。”
“好?!笔捲仆c了點頭。
拓跋烈看著他,還是不放心,忍不住伸出手,用溫熱的指腹輕輕碰了碰他的臉頰。
“別讓我擔心?!?/p>
他的動作很輕,帶著一種珍視的意味,讓蕭云庭的心跳漏了一拍。
“我自有分寸。”他不動聲色地避開了拓跋烈的手。
……
三日后,曲江池。
皇家園林內,亭臺樓閣,水榭歌臺,一派風雅景象。京中的文人雅士、王公貴族齊聚于此,參加王大學士舉辦的文會。
當蕭云庭乘坐的馬車抵達時,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了過來。
他穿著一身月白色的錦袍,外面罩著一件銀狐大氅,臉色依舊是病態的蒼白,但那雙眼睛卻平靜深邃,讓人不敢小覷。
“七王爺到了!”
“聽說他從北境回來后,就一直閉門不出,今天怎么有興致來參加文會了?”
“還不是仗著自己有個有錢的胡商朋友,想來我們面前顯擺顯擺?”
議論聲中,一個穿著華服的年輕公子哥搖著扇子走了過來,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七王爺,久仰大名。聽說王爺在朔州那等苦寒之地待久了,不知這京城的詩詞歌賦,還聽得慣嗎?”
此人是吏部侍郎之子,名叫李碩,是太子忠實的跟屁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