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一個(gè)弱女子,在后宮的磋磨和威逼之下,遲早會吐露秘密。
但他低估了林婉琳的剛烈。
林婉琳寧死不屈,最后更是用自己的性命,布下了最后一個(gè)局,將真正的鑰匙藏了起來,只給皇帝留下了一個(gè)假的線索,讓他多年來一無所獲。
信的最后,林婉琳寫道:
『吾兒云庭,見字如面。若你能看到此信,證明你已長大成人,且尋得一線生機(jī)。為娘一生,所托非人,身陷囹圄,萬望吾兒,莫要重蹈覆轍?!?/p>
『墨家寶藏,非是金銀,乃是足以改天換地的機(jī)關(guān)術(shù)與農(nóng)工之學(xué)。此物于野心家手中,是為禍天下之利器;于仁德者手中,方為造福萬民之基石。』
『星盤為圖,血脈為鑰。切記,莫要輕信蕭家任何人,尤其是……』
信到這里,戛然而止。
最后那個(gè)名字,似乎被刻意抹去了。
蕭云庭拿著那封信,手在微微顫抖。
原來,他所以為的父皇,從一開始就是害死他母親的元兇!所謂的父子親情,不過是一場徹頭徹尾的騙局!
一股冰冷的恨意,從他的心底最深處,瘋狂地滋生蔓延。
“蕭云庭?”拓跋烈察覺到他的不對勁,擔(dān)憂地按住他的肩膀。
蕭云庭深吸一口氣,將信紙重新湊到火上。這一次,他沒有停下,任由火焰將絲綢吞噬,化為灰燼。
“你干什么?”拓跋烈急道。
“有些東西,記在心里就夠了?!笔捲仆タ粗亲詈笠豢|青煙消散,眼中是一片沉寂的冰海。
他抬起頭,看向拓跋烈,目光銳利得驚人。
“三日后,清風(fēng)觀。”
“我陪你去?!蓖匕狭覜]有再反對,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不管他是誰,想傷你,先從我的尸體上跨過去?!?/p>
蕭云庭看著他,忽然笑了。
那笑容里,沒有了往日的溫和,卻多了一份并肩作戰(zhàn)的決絕。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