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是數(shù)十丈高的懸崖。
蕭云庭“踉蹌”后退,臉色“蒼白”,眼中“流露出”恰到好處的驚慌。他似乎想要呼救,卻被逼得連連后退,很快便退到了懸崖邊緣,身后就是萬丈深淵。
“殿下!”李信目眥欲裂,想要沖過去,卻被兩把長刀死死地攔住了去路。
蒙面人們停下了腳步,形成一個半圓形的包圍圈,將蕭云庭困在懸崖邊。他們沒有立刻動手,像是在等待著什么。
蕭云庭背靠著虛空,山風(fēng)吹得他的衣袍獵獵作響。他看著眼前的蒙面人,眼神深處,沒有半分恐懼,只有一片冰冷的審視。
他在等。
等這場戲的下一個角色登場。
就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刻,幾道身影,毫無征兆地從天而降!
他們有的穿著樵夫的短打,有的扮作行腳的貨郎,看起來平平無奇,但落地的瞬間,身上卻爆發(fā)出駭人的殺氣。
“什么人!”蒙面人頭領(lǐng)厲聲喝道。
回答他的,是幾道快得看不清的刀光!
這些突然出現(xiàn)的“樵夫”和“貨郎”,正是拓跋烈手下最精銳的衛(wèi)隊!他們一加入戰(zhàn)團,局勢瞬間逆轉(zhuǎn)。
黑衣蒙面人的陣型頃刻間被沖得七零八落。
而一道黑色的身影,比所有人更快,他如同一只從暗夜中撲出的獵豹,帶著雷霆萬鈞之勢,瞬間越過戰(zhàn)團,直接落在了蕭云庭的身邊。
來人身材魁梧,一身普通的獵戶裝扮也掩蓋不住他那身迫人的氣勢。他一把將蕭云庭拉到自己身后,那寬闊的脊背,如同一座山,擋住了所有的危險。
正是拓跋烈。
“你沒事吧?”拓跋烈頭也不回,聲音低沉,卻帶著一絲壓抑不住的怒火和后怕。
他的手掌很大,帶著常年練武的薄繭,此刻正緊緊地攥著蕭云庭的手腕,那滾燙的溫度,透過衣料,源源不斷地傳遞過來。
“我沒事。”蕭云庭反手,用手指輕輕勾了勾他的掌心,示意自己安然無恙,“你來得正是時候,再晚一點,這場戲就不好收場了。”
拓跋烈側(cè)過頭,那雙狼一般銳利的眼睛里,燃燒著滔天的怒焰。他死死地盯著蕭云庭,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
“你就這么喜歡玩火?非要拿自己當(dāng)誘餌?”
“我信你。”蕭云庭迎著他的目光,輕聲說道,“我知道,你一定在。有你在,這火,就燒不到我身上。”
這句話,像是一瓢水,澆在了拓跋烈心頭的烈火上。他的怒氣沒有消散,卻多了一絲無奈和寵溺。
他回過頭,目光掃過場中正在交手的蒙面人,眼神瞬間變得冰冷。
“不對勁。”拓跋烈冷聲道,“他們的招式,華而不實,殺氣有余,殺心不足。這不是太子養(yǎng)的死士,也不是禁軍的人。這是江湖殺手,而且……他們在演戲。”
蕭云庭的嘴角,終于露出了一絲笑意。
“看來,你也看出來了。”
戰(zhàn)斗結(jié)束得很快。
在拓跋烈那些以一當(dāng)十的精銳衛(wèi)士面前,這些蒙面殺手幾乎沒有還手之力。他們似乎也無心戀戰(zhàn),眼看事不可為,立刻虛晃一招,留下幾具尸體,便如潮水般退入了山林,消失不見。
拓跋烈的人沒有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