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是京城禁軍出身,因得罪了上官被貶到?jīng)鲋荩恢北恢菽翉埑袠I(yè)打壓,郁郁不得志。老奴與他有過幾面之緣,可以說得上話。”
“好。”蕭云庭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你去告訴他,就說本王欣賞他的才能,不忍明珠蒙塵。只要他肯為我辦一件事,這涼州州牧的位子,未來就是他的。”
王伯心中一凜,他知道,殿下這是要動真格的了。
“老奴明白。”
蕭云庭又看向小安子。
“小安子,你這兩天,找個機(jī)會,『不小心』地被崔遠(yuǎn)安插在府里的眼線聽到幾句話。”
小安子緊張地咽了口唾沫:“殿下,要……要奴才說什么?”
“你就說,我最近一直在查賬,已經(jīng)查到了州牧張承業(yè)貪墨京城物資的證據(jù)。還說,我準(zhǔn)備在祭天大典之后,就寫密折,上奏父皇,彈劾他。”蕭云庭的語氣平靜,說出的內(nèi)容卻讓小安子心驚肉跳。
“記住,要演得像一點(diǎn),就說你是在替我擔(dān)心,怕州牧狗急跳墻,在祭天儀式上對我下毒手。”
小安子雖然害怕,但看著蕭云庭那雙沉靜的眼睛,他用力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是,殿下!奴才……奴才一定辦好!”
蕭云庭站起身,走到窗邊,看著外面飄落的雪花。
“崔遠(yuǎn),張承業(yè)……你們的棋局已經(jīng)布好。現(xiàn)在,輪到我落子了。”
……
冬日祭天大典,設(shè)在涼州城中心的廣場上。
天還未亮,廣場周圍就已是人山人海。涼州的百姓們,裹著厚厚的冬衣,冒著風(fēng)雪,都想來看一看這位傳說中被流放至此的皇子殿下。
臨時搭建的祭臺高九尺,上面擺放著香案和祭品。
吉時將至,崔遠(yuǎn)和州牧張承業(yè)陪在祭臺下,臉上都帶著肅穆的表情,但眼神深處,卻各自藏著算計。
“殿下駕到——”
隨著一聲悠長的通傳,一輛極其簡陋的馬車,緩緩駛?cè)肓藦V場。
百姓們伸長了脖子,只見車簾掀開,兩個小太監(jiān)小心翼翼地將一個身形單薄的人扶下了車。
那人穿著一身素白的王爵常服,外面罩著一件厚厚的狐裘斗篷。可即便如此,也掩蓋不住他的瘦削與虛弱。
他的臉色蒼白如紙,嘴唇?jīng)]有一絲血色,整個人仿佛一陣風(fēng)就能吹倒。
正是蕭云庭。
他每走一步,都需要人攙扶,呼吸間帶著沉重的喘息聲。
百姓們看到這一幕,都忍不住發(fā)出了同情的嘆息。
“這就是七殿下嗎?看著……病得好重啊。”
“是啊,真是可憐。這么重的病,還要出來為我們祈福。”
“唉,生在皇家,也未必是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