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兒,后面是個馬廄,很破,但至少能擋風。周圍沒有發現任何埋伏的痕跡。不過……那馬廄太干凈了。”
“干凈?”拓跋烈問道。
“對,太干凈了。沒有牲口的糞便,連陳年的草料都沒有,地面像是剛剛被人打掃過。就好像……專門為我們準備的一樣。”庫爾班的眉頭緊鎖。
拓跋烈心中了然。
這是一個為他們量身定做的舞臺。
“頭兒,這地方處處透著古怪,那個老家伙跟個啞巴一樣,我們真的要在這里過夜?”巴圖有些害怕地問道。
“住下。”拓跋烈做出了決定,“所有人,都去馬廄休息。但是,武器不能離身,輪流守夜,兩人一組。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睡得太死。”
弟兄們雖然心中不安,但對拓跋烈的命令還是無條件地執行。
長途跋涉讓他們疲憊到了極點,馬廄雖然簡陋,但隔絕了外面刺骨的寒風,已經算是天堂了。
很快,馬廄里就響起了此起彼伏的鼾聲。
夜色漸深,風雪卻絲毫沒有停歇的意思。
輪到拓跋烈守夜時,他靠在一根木梁上,雙眼微閉,呼吸平穩,看上去像是睡著了。
然而,他的耳朵卻在細微地抖動著,捕捉著風雪聲之外的一切異響。
一股極淡的、帶著一絲甜膩的香氣,不知從何處飄了進來,混雜在干草和牲口的氣味中。
拓跋烈的心猛地一沉。
來了。
這香氣有安神助眠的功效,但劑量稍大,就是能讓人昏睡不醒的迷藥。
他立刻屏住呼吸,用內力減緩血液的流動,同時用手肘不動聲色地撞了一下身旁的庫爾班。
這是他們之間早就約定好的信號。
庫爾班的身體僵硬了一瞬,也立刻進入了假寐狀態。
又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馬廄那扇破舊的木門,被無聲地推開了一道縫隙。
幾道黑色的影子,如同鬼魅一般,悄無聲息地潛了進來。
他們動作矯健,落地無聲,顯然都是頂尖的好手。
為首的黑影打了個手勢,幾人立刻分散開來,逐一檢查馬廄里的“商人”。他們探了探鼻息,又摸了摸脈搏,確認所有人都已陷入深度昏迷。
“熏香起作用了,都睡得跟死豬一樣。”一個黑影壓低聲音說道。
“別大意。尤其是那個領頭的,塊頭那么大,不像個商人。”另一個黑影的聲音顯得更為謹慎。
“管他像不像,老頭子給的情報說東西就在他身上。拿到東西,我們立刻撤。主人交代了,這次只取東西,不傷人命。”
“哼,一群連血都沒見過的商人,也值得我們這么小心?”
“閉嘴,執行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