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餓急了,也敢沖上去咬人?!笔捲仆シ畔仑笆祝酒鹕?,走到拓跋烈面前,“他們是勛貴子弟,從小錦衣玉食,心高氣傲。如今被當成垃圾一樣扔到這朔州來,你覺得他們心里是何滋味?”
“他們心里只有怨恨,怨恨我父皇,怨恨京城,也怨恨我這個即將統領他們的‘廢王’。”
“怨恨,是最好的燃料。我要做的,就是給這把火,再添上一些柴,然后告訴他們,唯一的出路,就是向前燒,把所有擋在他們面前的東西,都燒成灰燼。”
拓跋烈皺著眉,他還是無法理解。
“你想怎么做?跟他們講道理?還是用軍法?那群人,油鹽不進,軟硬不吃!”
“對付瘋狗,不用道理,也不用軍法。”蕭云庭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用肉。”
“用最新鮮,最血淋淋的肉?!?/p>
他湊到拓跋烈耳邊,低聲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拓跋烈的眼睛,從最初的疑惑,到震驚,再到最后,燃起了一股興奮的火焰。
“你……你真是個瘋子!”他看著蕭云庭,半晌才憋出這么一句話。
“你這是在逼他們變成野獸!”
“不,”蕭云庭搖了搖頭,眼神幽深,“我不是在逼他們,我是在給他們一個選擇?!?/p>
“一個選擇成為野獸,或者……成為尸體的機會?!?/p>
……
半個月后,朔州邊境,黑風口。
三千虎狼軍,終于在押送下,抵達了他們的“新家”。
一路上的長途跋涉,早已耗盡了這些大少爺們所有的耐心。他們衣衫不整,滿面塵灰,嘴里罵罵咧咧,哪里有半點軍人的樣子。
帶隊的是個叫魏延的年輕人,他是安國公的次孫,因為在京城醉酒打死了人,才被扔進了虎狼軍。他算是這群人里,家世最顯赫,也最桀驁的一個。
“他娘的,這就是黑風口?連個鬼影子都看不到!”魏延吐了一口唾沫,看著眼前荒涼的戈壁,滿臉的嫌棄。
“魏哥,那個什么七王爺呢?不是說要來迎接我們嗎?架子還挺大!”旁邊一個瘦高個湊過來說道。
“一個被趕出京城的廢物罷了,還真把自己當盤菜了?”魏延冷笑一聲,“兄弟們,都給老子聽好了!待會兒見了他,誰也別給他好臉色看!讓他知道知道,咱們可不是他能隨便拿捏的軟柿子!”
“好嘞!”眾人轟然應諾。
就在這時,遠處地平線上,揚起一陣煙塵。
數十騎快馬,正向他們這邊疾馳而來。為首的兩人,一人身穿黑色王袍,面容俊秀,神情冷漠,正是蕭云庭。另一人身材魁梧,滿臉悍氣,正是拓跋烈。
魏延等人互相使了個眼色,懶洋洋地站著,連基本的軍禮都懶得行。
蕭云庭的馬隊在他們面前停下,他翻身下馬,目光平靜地掃過眼前這群東倒西歪,毫無軍紀可言的“軍隊”。
“本王蕭云庭,從今日起,是你們的統帥?!彼穆曇舨淮螅瑓s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朵里。
魏延掏了掏耳朵,吊兒郎當地走上前。
“喲,原來是七王爺啊,久仰大名。我們這群粗人,趕了半個月的路,累得不行,王爺是不是該先安排我們去營地里歇歇腳,再弄點酒肉來犒勞犒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