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人群中頓時響起一片絕望的抽泣聲。
『但是!』蕭云庭的聲音陡然拔高,『這不代表我們就要坐以待斃!』
他一腳踩在王德福的背上,后者發(fā)出一聲痛苦的悶哼。
『你們的糧食,你們活命的希望,不是憑空消失的!是被他們,這兩個人,給偷走了!賣掉了!換成了他們中飽私囊的金銀!』
他轉(zhuǎn)向張謙,『把賬本,念給他們聽!』
張謙立刻上前一步,展開一本厚厚的賬冊,大聲宣讀起來。
『大夏歷三百一十二年,九月初三,州牧王德福,私自倒賣官糧三百石,獲利白銀一千二百兩!』
『九月初八,內(nèi)官劉金,以查驗為名,克扣軍糧一百石,轉(zhuǎn)手賣與西域商隊,獲利黃金三百兩!』
『九月十五,二人合謀,將殿下從京城帶來的救濟(jì)物資,倒賣十之七八……』
一條條罪狀被念出,每一個字都像一記重錘,敲在朔州軍民的心上。他們的恐懼,迅速轉(zhuǎn)化為了滔天的憤怒。
『殺了他們!』
『殺了這兩個狗官!』
『還我們的糧食!』
人群開始怒吼,情緒激動地向前涌動。
蕭云庭抬起手,往下壓了壓。
廣場上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看著他,等待著他的裁決。
『盜賣官糧,克扣軍餉,謀害皇子,按大夏律,當(dāng)如何?』他冷冷地問。
張謙上前一步,聲若洪鐘。
『按律,當(dāng)凌遲處死,株連三族!』
蕭云庭點了點頭。
『三族太遠(yuǎn),我夠不著。』他拔出張謙腰間的佩刀,緩緩走向那兩個已經(jīng)嚇得屎尿齊流的罪人,『但你們的命,今天,我要定了!』
他走到兩人面前,扯掉他們嘴里的破布。
王德福立刻哭喊起來,『殿下饒命!殿下饒命啊!我再也不敢了!』
劉公公卻抬起頭,色厲內(nèi)荏地尖叫,『蕭云庭!你敢動我?我可是皇后娘娘的人!你殺了我,魏家不會放過你的!』
『皇后?魏家?』蕭云庭笑了,那笑容里帶著徹骨的冰冷,『他們遠(yuǎn)在京城,救不了你。我只知道,在這朔州,誰想讓我死,想讓我的子民死,我就要誰的命!』
話音未落,刀光一閃。
劉公公的尖叫聲戛然而止,一顆人頭滾落在地,眼睛還驚恐地睜著。
鮮血濺了蕭云庭一身,他卻毫不在意,反手又是一刀,結(jié)果了王德福的性命。
全場死一般地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