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蕭云瑞放下了茶杯,他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再次看向秦越,眼神中帶著一絲探究。
“秦越,你我如今,算是一條船上的人了。有些話,我想問個明白?!?/p>
“殿下請講?!?/p>
“七弟他……蕭云庭,”蕭云瑞一字一句地問道,“他究竟想從父皇那里,拿回什么?僅僅是一個太子之位嗎?我總覺得,不止于此。”
這個問題,盤桓在他心中許久。
他越是了解蕭云庭的布局,就越是覺得,那個看似溫和無害的七弟,所圖謀的,遠比他想象的要更加深遠。
秦越看著他,沒有立刻回答,營帳內(nèi)的燭火輕輕跳動了一下。
……
同一片月光下,千里之外的京城。
靖王府的書房內(nèi),燈火通明。
蕭云庭的手中,正拿著一封來自北境的信。信紙是草原上特有的羊皮紙,字跡蒼勁有力,帶著一股撲面而來的烈風(fēng)之氣。
是拓跋烈的親筆信。
信上沒有太多纏綿的情話,只是簡單地描述了北境的風(fēng)光,草原上的狼群,以及他新得的一匹寶馬。
但字里行間,那份獨屬于他的關(guān)心與牽掛,卻清晰可辨。
蕭云庭的嘴角,噙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他將信紙小心地折好,放入懷中貼身的位置。
一個黑影,無聲無息地出現(xiàn)在他身后。
“主子,南疆的消息,王德海的奏報,最遲明日一早,便會呈上御前?!?/p>
“嗯?!笔捲仆?yīng)了一聲,他走到窗邊,推開窗戶,望著天邊那輪明月。
南疆的棋局,已經(jīng)按照他的預(yù)想,落下了最關(guān)鍵的一子。
三哥的成長,比他預(yù)料的還要快。
而現(xiàn)在,是時候,讓另一盤棋,也開始動起來了。
“傳信給拓跋烈?!?/p>
蕭云庭的聲音,在靜夜中顯得格外清晰。
“告訴他,養(yǎng)了這么久的狼,也該出來透透氣,讓京城里的人,聞聞草原的風(fēng)了?!?/p>
黑影的身形頓了頓,隨即恭敬地應(yīng)道:“是?!?/p>
話音落下,黑影再次融入黑暗,消失不見。
蕭云庭負手立于窗前,清冷的月光照在他俊美無儔的臉上,他的眼神深邃,望著遠處皇宮的方向。
父皇,你的棋盤,很快就要被徹底掀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