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云哲和李維心中一凜,卻也松了口氣。他們篤定,皇后下的毒無色無味,絕不可能被查出來。只要驗不出毒,那“氣死”一說,便能坐實。
到時候,所有的罪責,依舊要落在蕭云庭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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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最深處,陰冷依舊。
廢太子蕭云啟的薄皮棺材被打開,一股腐朽的氣味彌漫開來。
大理寺卿是個年過六旬的老者,他看了一眼面色青灰的尸體,對身旁的仵作點了點頭。
仵作經驗老道,他先是檢查了口鼻、眼耳,隨即用一根銀針探入喉中,取出后,銀針并未變色。
二皇子派來“旁聽”的官員,嘴角已經露出一絲得意的微笑。
然而,老仵作的眉頭卻越皺越緊。他沒有停下,而是仔細地翻看尸體的每一寸皮膚,最后,他的目光停留在了尸體的指甲上。
“大人,請看。”
他用一把小巧的鑷子,從蕭云啟的右手食指指甲縫里,小心翼翼地夾出了一點幾乎看不見的、已經干涸的深褐色痕跡。
大理寺卿湊上前,眼神一凝。
是血跡。
不是尸體自己的血。
“搜。”大理寺卿只說了一個字。
牢房被翻了個底朝天。發霉的草堆被一寸寸地扒開,墻角的每一塊磚都被敲擊過。
最終,一名獄卒在床板的背面,草墊的遮掩下,發現了一個字。
一個用指尖蘸著血,寫下的,已經模糊不清的字。
『李』。
在場的所有人,呼吸都停頓了一下。
這個字,像一道驚雷,在所有人心頭炸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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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書房內。
蕭承稷看著托盤里那片小小的血痂,和拓印下來的那個血字,久久沒有說話。
他身后的暗衛,連呼吸都放到了最輕。
“好……好一個李家……好一個朕的好兒子……”
蕭承稷的聲音很輕,卻帶著壓抑不住的殺意。
他終于明白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