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一言?!笔捲仆サ?。
“那……那若是殿下您贏了呢?”崔遠(yuǎn)瞇著眼睛,他總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
“若我贏了,也很簡單?!笔捲仆サ哪抗鈴乃麄兾迦四樕弦灰粧哌^,“我這些棚子里種出來的東西,無論是什么,你們五位,必須以市價的三倍,全部收購。有多少,收多少?!?/p>
“種出來的東西?”李掌柜忍不住笑出了聲,“殿下,這冰天雪地的,地里能長出石頭來嗎?還市價三倍?就算您種出金子來,我們都認(rèn)了!”
“好,一言為定?!笔捲仆タ聪驈埰?,“張平,取筆墨紙硯來,立字為據(jù)。請崔大人和四位掌柜畫押?!?/p>
崔遠(yuǎn)心中最后一絲疑慮也消失了。
在他看來,蕭云庭這完全是走投無路下的瘋狂舉動。一個必輸?shù)馁€局,他沒有任何理由拒絕。這等于是不費(fèi)吹灰之力,就能將整個朔州,連同這個礙眼的王爺,都捏在手里。
“好!殿下快人快語,下官佩服!”崔遠(yuǎn)大笑起來,“來人,備筆墨!”
很快,一張賭約便寫好了。
崔遠(yuǎn)和四位糧商得意洋洋地在上面按下了自己的手印。
看著他們志得意滿的丑惡嘴臉,蕭云庭的眼中閃過一絲冷意。
“崔大人,幾位掌柜,十日后,本王就在城中迎仙樓,設(shè)宴款待各位,一同見證奇景?!?/p>
“一定到,一定到!”崔遠(yuǎn)收好字據(jù),拱了拱手,帶著四個糧商,心滿意足地轉(zhuǎn)身離去。
看著他們遠(yuǎn)去的背影,張平終于忍不住了。
“殿下!您……您怎么能跟他們簽這種賭約?這不是把我們自己往火坑里推嗎?十天時間,就算這些棚子真能種出菜來,又能有多少?怎么可能讓全城人吃飽?”
“誰說要用菜去喂飽全城人了?”蕭云庭轉(zhuǎn)過身,走進(jìn)溫室,看著那些剛剛冒出嫩芽的土地,眼中閃爍著自信的光芒。
“張平,你要記住,有時候,能換來糧食的,不一定是糧食本身?!?/p>
“它可以是黃金,是白銀,是所有人都渴望,卻又得不到的東西。”
……
十日時間,彈指而過。
這十天里,整個朔州城的氣氛變得愈發(fā)詭異。
糧價在崔遠(yuǎn)和四大糧商的操控下,又悄悄漲了一成。關(guān)于七王爺和州牧大人打賭的事情,也傳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
城中百姓憂心忡忡,而那些士紳富戶,則抱著看戲的心態(tài),等著看這位年輕王爺如何收場。
第十日的傍晚,朔州城最豪華的酒樓,迎仙樓,被整個包了下來。
樓外掛起了燈籠,照得門前亮如白晝。一隊隊王府護(hù)衛(wèi)在周圍警戒,不允許任何閑雜人等靠近。
朔州城內(nèi)有頭有臉的富商、士紳、官員,都收到了七王爺?shù)恼埣恚皝韰⒓舆@場名為“品鮮大會”的宴席。
崔遠(yuǎn)和四大糧商自然也在受邀之列。他們坐在最顯眼的一桌,滿面紅光,彼此交換著心照不宣的眼神,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錢兄,你說這位七殿下,今天會拿出什么東西來?莫非是雪地里挖出來的草根?”
“哈哈哈,管他什么東西,反正今天過后,這朔州就是我們說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