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這……拓跋烈他對您,是不是有點……”
“有點什么?”蕭云庭側過頭看他。
“沒什么,沒什么。”張平連忙搖頭,“就是覺得,這狼王還挺會疼人的。”
蕭云庭笑了笑,沒再說話。他將狼皮交給張平,目光重新投向那片廣袤的田野。
朔州的春天來了,但京城的寒冬,恐怕才剛剛開始。
……
與此同時,數千里之外的大夏王朝京城,東宮。
殿內的空氣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太子蕭云睿一腳踹翻了面前的紫檀木矮幾,上好的官窯茶具碎了一地。
“廢物!通通都是廢物!”他指著底下跪了一地的宮人,面色鐵青,“孤讓你們去查戶部侍郎私吞賑災款的案子,查了半個月,就查出來一個無關痛癢的庫丁?你們是當孤傻,還是當孤好糊弄!”
一名太監總管戰戰兢兢地磕頭道:“殿下息怒!那……那戶部侍郎是二皇子的人,我們的人……實在是插不進手啊!每次查到關鍵地方,線索就斷了。”
“二皇子!又是老二!”蕭云睿氣得來回踱步,“父皇最近龍體安康,精神頭比年輕時還好,對老二也是越發倚重。朝堂上,他的人上躥下跳,孤的東宮,都快成冷宮了!”
他一屁股坐回主位,胸口劇烈起伏。
就在這時,一名小太監匆匆跑了進來,跪地稟報道:“啟稟殿下,羽林衛左營校尉魏辰,在宮外求見,說有十萬火急的要事,必須面呈殿下。”
“魏辰?”蕭云睿皺了皺眉,他對這個名字有些印象,似乎是之前派去朔州查軍糧案的一個小角色。
“讓他進來。”蕭云睿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他現在心煩意亂,沒工夫見什么小人物。
片刻后,風塵仆仆的魏辰被帶了進來。他一進殿,便跪地行了大禮。
“臣,魏辰,叩見太子殿下!”
“起來吧。”蕭云睿端起一杯新換上的熱茶,眼皮都懶得抬,“什么十萬火急的要事?若是敢謊報軍情,孤摘了你的腦袋。”
魏辰站起身,從懷中掏出一疊厚厚的卷宗,雙手呈上。
“殿下,臣在朔州查案時,無意中查獲了一樁驚天大案。此案,關乎陛下龍體,關乎江山社稷!”
蕭云睿的動作一頓,終于正眼看向魏辰。
“說。”
“殿下請看,這是朔州前州牧崔遠貪墨軍餉、私聯草原的賬本和供狀。”魏辰的聲音沉穩有力,“但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他頓了頓,一字一句地說道:“最重要的是,崔遠在二皇子的指使下,常年煉制一種名為『赤龍丹』的虎狼之藥,通過秘密渠道送入宮中,獻給陛下服用!”
“你說什么?!”蕭云睿猛地站了起來,一把奪過魏辰手中的卷宗,飛快地翻閱起來。
越看,他的臉色越是難看,到最后,已是滿面寒霜,手都開始微微顫抖。
“好!好一個我的好二弟!”蕭云睿將供狀重重地拍在桌上,怒極反笑,“用這種慢性毒藥來控制父皇,虧他想得出來!真是狼子野心,膽大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