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腳步很輕,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人的心跳上。
他先是走到拓跋烈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個被自己族人用生命纏住的王。
『王,你看看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他搖著頭,嘖嘖有聲。
『為了一個南朝人,把自己搞成這副樣子。你忘了我們祖先的教誨了嗎?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拓跋烈掙扎著,想要掙脫束縛,但那兩個死去的親衛抱得太緊,他一時竟無法動彈。
『赤狐,你這個部落的叛徒!你想干什么!』
『叛徒?』
赤狐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
『我只是在做我認為對部落有利的事情。而你,拓跋烈,你的魯莽和自大,正在把部落帶向深淵。所以,我覺得,你應該休息一下了。』
說完,他不再理會拓跋烈,轉而看向了蕭云庭。
他的眼神,充滿了審視和好奇。
『南朝的七皇子,蕭云庭。我得承認,你很聰明,比我見過的所有南朝人都要聰明。你成功地嚇跑了那只綿羊頭領。』
他頓了頓,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詭異。
『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
『什么問題?』蕭云庭的后背已經被冷汗浸透,但他依舊強迫自己保持鎮定。
『我,和那只綿羊,可不一樣。』
赤狐緩緩說道。
『他有顧慮,有牽掛。而我,沒有。』
他伸出手,輕輕捏住了蕭云庭的下巴,強迫他抬起頭。
他的手指冰冷,帶著一股血腥味。
『你剛才說,三份大禮擺在我面前。你說得很對。』
赤狐的臉湊近了蕭云庭,幾乎是貼著他的耳朵,用一種惡魔般的低語說道。
『現在,那只綿羊跑了。但沒關系。』
『一份草原狼王的命,外加一個大夏皇子的命。這兩份大禮,也足夠我……登上王位了。』
蕭云庭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終究還是低估了對方的狠辣和貪婪。
赤狐根本不在乎什么二皇子的人情,他要的,就是在這里,將所有威脅,一網打盡。
『你……』
拓跋烈目眥欲裂,他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咆哮,用盡全身力氣,猛地一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