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士兵們遲疑的眼神再次變得貪婪和瘋狂。
『弓箭手!』李副將的臉色已經扭曲,『給我放箭!不必顧忌前面的人!連自己人一起射!我不管代價,今天他們兩個必須死在這里!』
這個命令,讓所有正在圍攻的士兵都感到一陣心寒。
但軍令如山,他們沒有違抗的余地。
后方的弓箭手再次拉開了弓弦,這一次,箭頭對準了整個戰團。
『他們要無差別攻擊了!』蕭云庭的聲音透著一絲急促,『不能停下,必須在箭雨落下前沖過去!』
『跟緊了!』
拓跋烈咆哮一聲,他放棄了防御,再次發起了亡命沖鋒。
他像一頭被激怒的野牛,用自己的血肉之軀和那面早已破爛不堪的骨盾,為身后的蕭云庭撐開一片相對安全的空間。
箭矢,開始落下。
噗!
一支羽箭穿過骨盾的縫隙,深深地扎進了拓跋烈的左臂。
他高大的身體只是微微晃動了一下,卻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他反手抓住箭桿,『咔嚓』一聲將其折斷,任由箭頭留在血肉里,繼續向前猛沖。
『你受傷了!』蕭云庭的聲音里帶上了一絲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緊張。
『這點小傷,算個屁!』拓跋烈頭也不回地吼道,聲音因為劇痛而有些嘶啞,『草原上的男人,哪個身上沒幾個窟窿!管好你自己!別拖老子的后腿!』
話音未落,又一支箭矢呼嘯而來,這次的目標,是已經暴露在外的蕭云庭。
拓跋烈怒吼一聲,猛地一個旋身,用自己寬闊的后背,硬生生扛下了這一箭。
『呃!』
一聲壓抑的悶哼,他腳下一個踉蹌,險些跪倒在地。
『你!』
蕭云庭看著他背上那支深入脊骨的羽箭,箭羽還在微微顫動,瞳孔猛地收縮。
『閉嘴!』拓跋烈用盡力氣怒吼,『老子說了,你的背后,交給我!這是草原人的承諾!』
他忍著背后的劇痛,再次將那面破爛的骨盾舉起,狠狠撞開一名試圖從側面偷襲的士兵。
蕭云庭看著他浴血的背影,眼神在一瞬間變得冰冷。
他不再說話,只是身形更快,出手也更狠。
他不再只是點穴制敵,他從懷中再次摸出幾根銀針,這一次,銀針不再是救人的工具,而是奪命的兇器。
他手中的銀針,開始瞄準敵人的眼睛、咽喉、太陽穴這些最脆弱的致命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