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身下馬,動(dòng)作有些緩慢,甚至因?yàn)橥溶浂咱劻艘幌拢枰獜堉t伸手扶住。
他拍了拍張謙的手臂,示意他不必緊張。
然后,他獨(dú)自一人,緩步向前走去。
寒風(fēng)吹起他單薄的衣袍,讓他本就瘦削的身影,更顯伶仃。
拓跋烈看著他一步步走近,眼神中的壓迫感越來越強(qiáng)。
直到蕭云庭走到他馬前十步的距離,他才居高臨下地開口,聲音洪亮,帶著一股不容置喙的威嚴(yán)。
『你就是蕭云庭?京城來的那個(gè)病秧子王爺?』
蕭云庭抬起頭,迎上那雙銳利的眼睛,臉上沒有絲毫畏懼,反而露出一抹淺淡的微笑。
他又輕輕咳嗽了兩聲,才不緊不慢地回答。
『正是在下。拓跋可汗,久仰大名。今日一見,果然是草原上的雄主。』
他的聲音不大,甚至有些虛弱,但在這肅殺的氛圍中,卻清晰地傳到了每個(gè)人的耳朵里。
拓跋烈冷哼一聲。
『少說這些沒用的廢話。我派呼延去傳話,給你一個(gè)時(shí)辰的時(shí)間,讓你帶著誠意來見我。』
他用馬鞭指了指蕭云庭,又指了指他身后的張謙和那兩匹瘦馬。
『這就是你的誠意?一個(gè)人,一把劍,兩匹快餓死的馬?蕭云庭,你是在羞辱我,還是覺得我拓跋烈的刀不夠快?』
殺氣,在一瞬間彌漫開來。
張謙『嗆啷』一聲拔出長劍,護(hù)在蕭云庭身前,厲聲喝道。
『休得無禮!我家殿下乃是……』
『張謙,退下。』
蕭云庭淡淡地打斷了他。
張謙回頭,看到殿下平靜的眼神,心中的焦躁奇異地平復(fù)下來。他咬了咬牙,收劍入鞘,但依舊站在蕭云庭身側(cè),警惕地盯著拓跋烈。
蕭云庭這才重新看向拓跋烈,臉上的笑容不變。
『可汗誤會(huì)了。我?guī)淼恼\意,自然不是這些。』
『哦?』拓跋烈挑了挑眉,『那你的誠意在哪?』
『我的誠意,是來給可汗送一場(chǎng)潑天的富貴。』蕭云庭的語氣依舊平淡,『就怕可汗的胃口不夠大,吃不下。』
此言一出,呼延再次放聲大笑。
『哈哈哈哈!富貴?一個(gè)連自己的兵都養(yǎng)不活的窮王爺,跟我們可汗談富貴?小子,你是不是病糊涂了?你知道我們可汗有多少牛羊,多少部落嗎?你的富貴,在我們可汗眼里,連一坨牛糞都不如!』
拓跋烈沒有笑,他只是盯著蕭云庭,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一絲心虛和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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