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家家,我當媽媽,硬塞給他一個布娃娃讓他當爸爸;
跳房子,我畫好格子,把他從素描本前拽過來,推著他的后背讓他往前跳;
老鷹抓小雞,我永遠是那只張開雙臂的母雞,而他,是我必須護在身后最沉默的那只小雞。
他起初總是蹙著秀氣的眉毛,身體僵硬。
但我很固執,拽著他的衣角絕不松手,比誰的耐心更好。
后來,大概是奇跡。
某個夕陽西下的傍晚,我們并排坐在石階上吃一根紅豆冰棍。
我嘰嘰喳喳地說著我彈鋼琴把老師氣暈的事,他安靜地聽著。
當我說到最開心處手舞足蹈時,他忽然伸出手,用指尖輕輕揩掉我沾在嘴角的冰涼糖漬。
我愣住了,轉頭看他。
他依然沒有看我,然后,他用我幾乎聽不見的聲音,輕輕叫了我的名字:
「連音。」
十一歲那年,蕭清渠終于開始上小學。
一年級放學比五年級早很多,他就總是乖乖抱著素描本在班級門口邊畫畫等我。
我出來,他就遞一張畫紙給我。
那上面畫的是在課堂上開小差的我。
這樣的畫,從十一歲到我二十五歲,我攢了整整一書柜。
我曾以為,家里那個彌漫著油彩氣味的書柜,會見證我們美好的余生。
直到多年后,在另一片天空下,我看著他用那雙曾為我畫下無數張肖像的手,為另一個女孩作畫。
我才明了,蕭清渠這個人太無恥。
連討女孩子歡心,都是用的同一招。
更新時間:2025-11-1520:41: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