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發瘋似的汲取這一口熟悉到骨子里的甜,仿佛只有這樣才能確認——她還在,他還沒死。
顧安笙悶哼,掌心抵住他胸口,趁他換氣的一瞬,指間藥片閃電般塞進他把藥片塞進他嘴里。
他怒極,狠狠咬下——“嘶!”
手指被咬破,血珠滲出,與藥片一起在他口中化開。
苦味、腥味、澀味交織,他卻笑得像個渾蛋:“還是你的血最甜,比什么藥都管用。”
他忽然一把撕掉退熱貼,揉成一團遠遠扔開。
“別鬧……”她撕開一張新的,啪地按在他腦門上。
“鬧?”他低笑,“你不是巴不得我死嗎?我燒成傻子,你正好能去找霍云霆,該放鞭炮慶祝才對,怎么會在這里假惺惺地照顧我?”
顧安笙充耳不聞,只是用毛巾裹好冰塊,輕柔地敷在他滾燙的額頭上。
冰涼的觸感讓他舒服地哼了一聲,卻又故意刁難般偏過頭:“冷……比你的心都冷。”
他故意把唇貼到她耳后,呼吸灼熱得讓她發癢,大手突然扣住她的脖頸,將她的臉按向自己結實的胸膛,“是不是只有那個野男人,才配捂熱你的心?”
顧安笙不答,只把冰袋挪到他頸側動脈處,穩穩壓住。
“別亂動,再動,我就把你綁起來。”
歐陽世稷嗤笑,剛想回嘴,高燒帶來的眩暈卻讓他眼前一黑,力道松了。
下午,體溫降到38c,他拔了針頭,拒絕治療,也不肯吃東西。
當他第三次打翻粥碗,顧安笙看見他眼里沸騰的恨意——不是沖她,是沖他自己此刻的狼狽與無能。
“喝粥”顧安笙端起第四碗,舀起一勺送到他嘴邊。
“滾開”他不耐煩的打掉勺子,“誰知道你有沒有下毒”
“被你猜中了呢。”顧安笙忽然眉眼一彎,“我就是下了毒……你敢喝嗎?”
歐陽世稷眸色瞬間暗得嚇人,咬牙切齒:“果然……你這個惡毒的女人。”
下一瞬,她低頭含了一口熱粥,唇貼上他的,舌尖輕輕一頂,把粥渡進去。
“情毒,”她貼著他唇縫低語,“你解不掉的那種。”
“咕咚——”喉結滾動,他本能地咽了下去。
耳朵卻悄悄紅了。
第二口粥渡過來時,他猛地咬破她的下唇。
血腥混著咸粥涌進喉管,他喉結滾動著吞咽。
血腥氣在口腔炸開,她卻只是蹙了蹙眉,繼續渡第三口、第四口……
他嘴上罵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