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知道心疼了?”他嗤笑,“當初你扎過來的時候只恨沒多用力,將它一刀捅穿。”
話音未落,他驀地抓住她手腕,狠狠按在自己跳動的心口,“這一刀……你打算怎么還?”
他堂堂歐陽少爺,權勢滔天,誰能傷他分毫?
除了她。
顧安笙吸了口冷氣,她以前覺得歐陽世稷的個囚禁她的惡魔,每天都在想怎么才能擺脫他,甚至想過要他的命,下手毫不留情。
那天他喝了很多酒,意識昏沉,她就提前把水果刀藏在袖子里,主動勾住他的脖頸吻他。
他果然上鉤,吻得又深又狠,她卻趁他不注意,掏出刀狠狠刺向他的心臟。
他先是瞳孔劇烈收縮,眼底寫滿了難以置信;隨即,鋪天蓋地的哀慟如海嘯般席卷了他深邃的眼眸;最后,所有情緒都燃燒成了毀天滅地的瘋狂。
他沒推開,反而將她抵上落地窗,帶著血腥的吻暴雨般落下。
血順著胸口往下淌,他笑得癲狂,握住她顫抖的手,逼迫她把刀刃再送進去一寸——
“既然要殺,就殺得徹底點!”
她雙手顫抖著,怎么也握不住刀把。
直至失血過多昏迷的前一刻,他還用盡最后力氣將她壓在身下,發狠地啃咬著她的唇瓣,仿佛要將她連骨帶肉,徹底拆吃入腹。
“說話。”就在顧安笙出神之際,歐陽世稷捏了捏她的臉頰,“在想什么?想怎么再捅我一刀?”
“我”
“夠了,閉嘴,”他突然兇她,長長的睫毛閉上了,一副厭煩至極,再不想搭理她的樣子,“不想聽”
顧安笙不知道自己又哪里惹怒了他,又開始夾槍帶棒,言語刻薄。
她不再發出聲音,認真把他洗得干干凈凈,等他走去沐浴間沖干凈后,第一時間捧著大毛巾給他裹干。
她個子比他矮了二十幾公分,微微踮著腳給他套上睡袍,第一次伺候人洗澡,做起來生疏笨拙,完全是在模仿他以前給她洗澡的步驟。
“當女仆的滋味就這么上癮?”歐陽世稷濃眉挑起。
“如果你愿意的話,今后我天天給你洗好不好?”她討好著問。
“就你這垃圾技術,”他冷聲嗤笑,神色卻有些不自然,“下次不準再碰我。剛才差點搓掉層皮,疼得要命。”
“我明明都沒用力……”顧安笙小聲嘀咕,委屈巴巴。
歐陽世稷睨她一眼,轉身往外走,背脊挺拔,耳后那抹淡紅卻未褪。
走到門口,他腳步微頓,低啞的嗓音飄過來:
“明天開始,去跟張媽學手法。再搓掉我一層皮——就罰你給我洗一輩子。”
背影一如既往地傲慢,腳步卻比平時快了半拍,像怕被她發現自己那一瞬間的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