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們從不輕易動心,一旦動心,便會偏執成狂。
即使用最極端的方式,用鎖鏈囚禁,也絕不容許對方逃離。
前世的她,對此只覺得恐懼。
她是他強取豪奪過來的,當時的她拼命反抗,逃跑了不知道多少次,但最后都被他抓了回來,后來,他實在沒有耐心了,就用手銬將她鎖在床上,整整三個月。
每天醒來,看到的都是他坐在床邊,眼神偏執地盯著她,仿佛只要他一松手,她就會立刻消失。
那時的她,只覺得這個男人可怕到了極點。
她恨他的控制,恨他的霸道,更恨他毀了她原本的人生。
她以為只要能逃離,就能獲得自由,就能奔向自己想要的幸福——直到后來,她經歷了霍云霆的背叛,經歷了挖心剜眼的慘死。
直到看見歐陽世稷真的為自己殉情,才發現,自己有多愚蠢,竟將他的一顆真心,肆意踐踏。
此刻,血腥味仍在舌尖纏繞,男人卻像被冰水澆醒。
沉迷與迷醉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陰鷙與冷酷。
他猛地抬手,一把將她推了出去——
后背傳來一陣劇痛,顧安笙被摔得兩眼一黑。
耳膜嗡鳴間,她聽見他居高臨下的嗤笑:“用自己的血勾引我?顧安笙,你就這點本事?”
顧安笙撐坐起來,唇角還沾著一點猩紅,襯得臉色愈發蒼白。
她抬眼看他,目光沒有往日的抗拒,只有深不見底的悔意與心疼——
她賭贏了,卻也賭輸了。
贏在他果然戒不掉她;輸在他恨透了自己這份“戒不掉”。
歐陽世稷扯松領帶,周身戾氣翻涌,像剛被解封的惡魔,冷聲下令:“滾——別臟了我的地。”
顧安笙強忍著后背的劇痛,掙扎著爬起來,小心翼翼地揪住他的衣袖,淚眼朦朧地望著他,“我知道錯了,你不要趕我走好不好?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再也不逃了……”
她眼眶通紅,睫毛上掛著淚珠,像只被狂風暴雨蹂躪過的小白兔,脆弱又可憐——
她太了解他的軟肋了。
這副示弱的模樣,最能勾起他心底深處的施虐欲,卻也偏偏——最能刺痛他藏在暴戾之下的在意。
前世她從不肯低頭,可這一世,為了留住他,她愿意放下所有驕傲。
男人眸光微閃,卻只一瞬,便恢復冷硬。
他扣住她腕骨,拖麻袋似的拽著她往大門外走,步子又狠又快。
“這種鬼話,留著騙閻王。”
直到將她拽到門外,他才驀然松手,將她推開:“不是要和霍云霆那個野男人雙宿雙飛么?滾去啊,我成全你!”
顧安笙被推得踉蹌幾步,慌忙回頭還想哀求,卻只聽“砰——”的一聲巨響,莊園大門被猛地關閉。
她用力拍打著冰冷的門板,淚如雨下:“世稷,我是真的后悔了……直到今天我才明白,我心里愛的人是你,一直都是你!你不是想要孩子嗎?我生,你要幾個我都給你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