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看,那是誰?”茶水間門口,幾顆腦袋疊成一排。
“還能有誰——咱們的前總裁夫人唄。”
卷發秘書撇撇嘴,壓低聲音,“當年她把合同當剪紙,一頁頁碎得跟雪花似的,總裁就在旁邊看著,笑得跟寵孩子似的。今天倒好,居然替總裁復印文件?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怕不是又憋著壞水。”
高挑秘書冷哼,“上次她當眾把咖啡潑在合作方臉上,總裁只問‘燙到手沒有’。這回突然變乖,我信她改邪歸正,不如信我彩票中一個億。”
“怕不是有受虐傾向吧?”新來的實習生小聲插話,“以前總裁把她捧手心,她正眼都不瞧,還當眾甩總裁臉子,總裁都舍不得吭一聲。”
“現在離了,角色對調?玩逆襲?”
幾人面面相覷,同時搖頭——
“總裁舍不得說她一句重話,可不代表咱們這些看客心里沒數。”
“走著瞧,指不定哪天又把復印機砸了。”
“到時候,看總裁還笑不笑得出來。”
監控室里,高清收音把每一句嘲諷都放大得清清楚楚。
每落下一句話,歐陽世稷指間的鋼筆就轉得更快一分。
“啪——”
脆響回蕩,萬寶龍斷成兩截。
空氣瞬間降到冰點。
特助蘇銘站在門邊,呼吸都放輕——跟了總裁五年,第一次見他親手折斷鋼筆。
監控里,茶水間的竊笑仍在繼續:
“放著好好的夫人不當,偏要當女仆,腦子進水了吧。”
“總裁都舍不得罵,咱們看戲就好。”
每一句話,都像釘子,一顆一顆釘進耳膜。
歐陽世稷垂眸,慢條斯理地抽出方巾,擦去指間墨痕,嗓音冷得嚇人:
“蘇銘。”
“在。”
“通知人事,茶水間里所有開口的人,結薪走人。”
他頓了頓,目光掠過畫面里那道低頭復印的纖細背影,聲音低得近乎溫柔:
“我的女人,輪不到他們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