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凄厲到不似人聲、充滿了無盡痛苦與絕望的慘叫,猛地從厲戰天的喉嚨里爆發出來,劃破了基地上空死寂的空氣!這慘叫是如此撕心裂肺,以至于下方那些被威壓按在地上的人們,都聽得清清楚楚,一個個嚇得魂飛魄散,瑟瑟發抖!
無盡的慘叫,開始成為這露臺上的主旋律。
厲戰天再也無法維持強者的尊嚴,像一條被扔上岸的魚,在血泊中劇烈地扭動、掙扎,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哀嚎。每一刀落下,都伴隨著他聲嘶力竭的慘叫。他試圖運轉能量抵抗,但那SSS級金系異能加持的匕首,輕易就能撕裂他的防御;他試圖翻滾躲避,卻被蘇銘一只腳隨意地踩住,動彈不得。
他就像是一個被固定在解剖臺上的實驗品,只能眼睜睜看著,感受著,那緩慢而精準的切割,將自己凌遲。
蘇銘依舊面無表情,眼神冰冷如同萬載寒冰。他手中的匕首穩定得可怕,每一次起落都帶著一種殘忍的藝術感。他在用最原始、最痛苦的方式,宣泄著心中的怒火,祭奠那些逝去的亡魂。
或許是玩累了,或許是覺得單純的肉體折磨已經不足以平息他心中的恨意。
當厲戰天渾身血肉模糊,慘叫都變得嘶啞無力時,蘇銘手中的動作微微一頓。
他抬起頭,目光越過癱軟如泥、只剩下本能抽搐和呻吟的厲戰天,指向了一直安靜地站在露臺邊緣、臉色蒼白卻緊緊咬著嘴唇看著這一切的幽靜。
“他,”蘇銘的聲音依舊平淡,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質問,響在厲戰天耳邊,“你可還認得?”
厲戰天那因為劇痛而渙散的目光,艱難地順著蘇銘手指的方向望去,落在了幽靜那張雖然帶著傷痕與疲憊,卻依舊能看出昔日輪廓的清秀臉龐上。
他怎么可能不認得?
這個女孩,就是當年那七個寧死不屈、最后選擇自爆的女人中,唯一被拼死送走的那一個!是那場圍剿中唯一的漏網之魚!也是他這幾年一直下令追捕、卻屢次被其逃脫的目標!
他怎么能認不出來?!
一股寒意,比刀刃加身更加刺骨的寒意,瞬間席卷了厲戰天的全身!
如果他承認的話,對方顯然已經認定了他就是逼死她姐妹的元兇,那他一定會死得更慘!恐怕連這凌遲之刑都會變得更加漫長和痛苦!
但是,如果他不承認的話……對方擺明了已經認定了是他,此刻否認,除了顯得可笑與懦弱,又能有什么意義?反而可能激怒對方,招致更迅猛的毀滅。
巨大的恐懼與絕望交織下,厲戰天選擇了……沉默。
他閉上了眼睛,將頭扭向一邊,喉嚨里發出嗬嗬的、如同破風箱般的聲音,不再看幽靜,也不再回應蘇銘的問話。這是他此刻唯一能做的、徒勞的抵抗。
露臺上,只剩下厲戰天粗重而痛苦的喘息聲,以及幽靜那壓抑著的、細微的抽泣聲。
蘇銘看著厲戰天這副鴕鳥般的姿態,看著他緊閉雙眼卻依舊無法掩飾那渾身顫抖的恐懼。
然而,就在厲戰天這驚恐而絕望的緊閉雙眼中,等待最終審判降臨的時刻——
蘇銘,笑了。
那笑容,很輕,很淡,甚至沒有發出聲音。
但落在厲戰天那即使閉著眼也能感受到的、如同實質的注視下,這無聲的笑容,卻比任何猙獰的咆哮、任何惡毒的詛咒,都更加令他毛骨悚然!
那是一種……看到了有趣玩具的、帶著玩味與絕對掌控的……殘酷笑意。
厲戰天的心,徹底沉入了無底深淵。
他知道,自己的沉默,并沒有換來任何轉機。
真正的折磨,或許,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