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籠協奏
聽到“演戲”二字,葉卡捷琳娜女皇的眼中并未泛起太多波瀾。身處這權力的囚籠,虛與委蛇、扮演角色早已是生存的必修課。她只是下意識地將身體側了側,將薇薇安更嚴實地擋在自己身后,如同一只護雛的母鳥,隔絕了蘇銘那帶著審視與玩味的目光。
薇薇安則遠沒有母親那般鎮定,她碧藍的瞳孔中滿是警惕與不安,纖細的手指緊緊攥著母親背后的衣料,仿佛那是唯一的救命稻草。蘇銘剛才輕佻的舉動和冰冷的觸碰,讓她心有余悸。
蘇銘看著薇薇安那如同受驚小鹿般的模樣,反而覺得更有趣了。他隨意地招了招手,示意她過來。
這個動作讓薇薇安身體一僵,往后縮了縮。葉卡捷琳娜女皇立刻開口,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維護:“閣下,有什么吩咐,對我說即可。”
蘇銘挑了挑眉,嘖了一聲:“無趣。”
他倒也懶得在這種小事上糾纏,直接將自己的打算和盤托出:“我的計劃很簡單。我會暫時隱藏起來。你們,繼續扮演好你們被軟禁的角色。下次協會再召開會議,或者有任何需要你們出面的場合,你們只需如常出席,不必做任何多余的事情。”
他的語氣平淡,卻帶著絕對的自信,仿佛一切盡在掌握。“我會在合適的時機出手,解決掉那所謂的‘十三委員’。你們要做的,就是在事后,以女皇和公主的身份,站出來穩定局面,接收權力。”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葉卡捷琳娜女皇:“我并不擔心你們會出爾反爾。想必你們也清楚,在我面前,任何小心思都沒有意義。大不了,我多費些手腳,用些更直接的手段罷了。”
這話語中的威脅毫不掩飾,讓母女二人心頭一緊。
“不過,”蘇銘話鋒一轉,拋出了一個誘人的條件,“如果你們好好配合,事成之后,我可以允許你們恢復應有的地位,甚至賦予你們真正的權力,來管理和重建這片土地上的文明秩序。畢竟,我確實需要一些‘代理人’,來打理這個爛攤子。”
重建文明?真正的權力?葉卡捷琳娜女皇的心跳漏了一拍。這確實是她內心深處未曾熄滅的渴望,不是為了個人的權柄,而是為了這片土地上掙扎求生的人民。但她依舊保持著警惕,天底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然而,蘇銘似乎并不在意她的回答。他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毫無征兆地消失,又瞬間出現在葉卡捷琳娜的身后。在女皇來得及反應之前,他已經再次攬住了薇薇安的腰肢。
囚籠協奏
“呀!”薇薇安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呼。
蘇銘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只是將鼻尖湊近薇薇安金色的發絲間,輕輕嗅了嗅。少女身上帶著一種淡淡的、如同冰雪初融般的清冷氣息,混合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皇室特供香皂的芬芳。
“我挺喜歡逗你的。”蘇銘低沉的聲音在薇薇安耳邊響起,帶著一絲惡劣的笑意,“尤其是看你這副又羞又怕,還想反抗的樣子。”
薇薇安氣得渾身發抖,臉頰緋紅,卻被他身上那股無形的力量壓制著,動彈不得,只能屈辱地別過頭去。
葉卡捷琳娜女皇猛地轉身,看到女兒受制,眼中閃過一絲怒火,但更多的是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她深吸一口氣,壓下翻騰的情緒,聲音帶著一絲疲憊的沙啞:“地位與否,我并不在乎。我只要你保證,事成之后,不得傷害我的女兒薇薇安!你必須以強者的尊嚴起誓!”
這是她最后的底線。她自己可以忍受一切,但薇薇安必須安全。
蘇銘松開了薇薇安,看著女皇那緊張而認真的眼神,隨意地點了點頭。
“可以。”他回答得干脆利落,“我蘇銘,還不屑于用欺騙的手段來達成目的,尤其是對你們。”
他的語氣平淡,卻帶著一種源自絕對實力的篤定。仿佛保證薇薇安的安全,對他而言,就如同答應不踩死一只螞蟻般簡單,無需贅言。
說完,他的身影再次變得模糊,如同融入陰影般,悄無聲息地消失在房間內。那隔絕空間的力量也隨之消散,仿佛剛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場幻覺。
只有空氣中殘留的一絲若有若無的冰冷氣息,以及薇薇安依舊有些蒼白的臉色和快速的心跳,證明著那位不速之客曾經來過。
葉卡捷琳娜女皇快步上前,將女兒緊緊摟在懷里,感受著她微微顫抖的身體。
“母親……”薇薇安的聲音帶著哭腔。
“別怕,薇薇安。”葉卡捷琳娜撫摸著女兒的頭發,眼神逐漸變得堅定起來,“或許……這是我們擺脫囚籠,真正為這個國家做點什么的唯一機會了。”
盡管前路未知,與虎謀皮,但在這絕望的末世,一絲微弱的光亮,也值得她們去冒險抓住。而她們現在能做的,就是等待,等待那位神秘的強者,掀起北境堡壘的風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