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嗣之惑,往昔情愫
靜室內的氣氛原本沉浸在一種對生命終局的深沉感慨與兄弟情誼的溫暖交織之中,帶著淡淡的悲涼與釋然。然而,蘇銘卻像是突然被什么東西扎了一下,猛地從那種情緒中抽離出來,臉上露出了幾分與此刻氛圍格格不入的不好意思和一種男人間才懂的、難以啟齒的糾結。
他撓了撓頭,眼神有些閃爍,不敢直視李世民那洞察世事的目光,聲音也壓低了幾分,帶著一絲窘迫:
“二哥……那個……就是……”他支支吾吾,仿佛下了很大決心才問出口,“我看你……你也生了好多個孩子,個個都挺健康可愛的。可是……可是我和我那七位夫人一起……同房那么久,卻……卻一個人沒有懷上。這……這是不是有什么……秘訣?”
問完這話,蘇銘感覺自己臉頰都有些發燙。在一個剛剛還在談論生死、談論人族興衰的兄長面前,問出這種關于床笫之私、子嗣繁衍的問題,實在是有些不合時宜,甚至顯得猥瑣。但他憋在心里太久太久了。在末世那種朝不保夕的環境下,他并未過多思考這個問題,但重生后,尤其是擁有了相對穩定的勢力和七位如花美眷后,看著她們偶爾流露出的對孩子的向往,以及自己內心深處那一點傳承血脈的本能渴望,這個疑惑便如同種子般埋下了。如今面對這位歷經百萬年、見識廣博到無法想象的二哥,他終究是沒忍住問了出來。
“……”
李世民顯然也沒料到蘇銘會突然問出這么個問題,臉上的感慨與平和瞬間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其古怪的神色。他先是愕然,隨即嘴角微微抽動,似乎在極力忍住笑意,最終化為了一聲哭笑不得的嘆息。
他上下打量了蘇銘一番,那眼神讓蘇銘感覺自己像個沒寫作業被先生抓住的蒙童。
“你這小子……”李世民無奈地搖了搖頭,最終還是伸出了一只手,搭在了蘇銘的額頭上,“讓二哥看看。”
一股溫和而磅礴、帶著玄黃氣息的皇道龍氣,如同最精密的探針,緩緩沒入蘇銘的體內。這股力量并非探查修為或傷勢,而是更偏向于生命本源、血脈活力、以及生殖系統的細微狀態。
蘇銘能感覺到那股暖流在自己四肢百骸、尤其是下丹田及周邊經絡緩緩流淌,細致地感知著一切。
不一會兒,李世民收回了手,臉上帶著一絲確認后的了然。
“三弟,”他語氣肯定地說道,“你的身體,并沒有任何問題。氣血旺盛,本源雖因你所述之經歷略有虧損,但于子嗣繁衍一道,并無大礙。除了……嗯,用你的話說,還是有一點……虛。”
他頓了頓,似乎在組織語言來解釋這個“虛”:“此‘虛’非彼‘虛’。并非指你腎元虧空,而是指你的生命本源層次,相較于這個時代的遠古人族,或者說,相較于經過百萬年靈氣滋養、優勝劣汰的人族整體血脈而言,顯得……根基稍淺,不夠‘厚實’。但這并非決定性因素,照你這么說,你那個時代的后世人族,應該普遍如此,血脈潛力因環境變遷而有所沉寂,但這絕不至于導致完全無法孕育子嗣。”
李世民的分析條理清晰,讓蘇銘心中的一塊大石落下了一半。至少問題不出在自己身上……吧?
然而,就在蘇銘剛松了口氣時,李世民的眉頭卻微微皺了起來。
“只是……”他沉吟道,手指無意識地在桌面上輕輕敲擊,“方才探查時,我似乎在你生命本源的最深處,你的基因鏈的某個極其隱晦的節點上,感受到了一絲極其微弱、若有若無的……禁制。”
“禁制?”蘇銘心中一緊。
“嗯。”李世民點了點頭,神色變得有些凝重,但更多的是不確定,“非常微弱,微弱到幾乎與你的本源融為一體,若非我境界高于你太多,且刻意探查生命繁衍之秘,根本無法察覺。其結構也極其古老詭異,不似尋常手段……我也無法完全確定其具體作用,更無法判斷是人為施加,還是某種……天地規則的隱性限制。”
子嗣之惑,往昔情愫
這個不確定的發現,讓事情再次蒙上了一層迷霧。
李世民看著蘇銘緊張的樣子,寬慰道:“你也無需過于擔憂。此禁制微弱至此,即便真有影響,也絕非主因。依二哥看,問題大概率還是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