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這里,他遭遇了與廣場殺戮截然不同的“麻煩”。
當他身影出現在街道上的瞬間,仿佛一滴冷水滴入了滾油之中,兩側死寂的居民樓里,瞬間爆發出了一片混亂的喧囂!
“有人!下面有人!”
“活的!是活人!”
“救命!救救我們!給點吃的吧!”
“大哥!行行好!我家里有老人孩子,快餓死了!”
一開始還只是幾個窗戶后傳來嘶啞、微弱的呼救聲。但很快,如同瘟疫般蔓延開來,更多的窗戶被猛地推開,或者厚重的窗簾被扯開一道縫隙,露出一張張因為長期饑餓和恐懼而扭曲變形、如同骷髏般的臉。
男人、女人、老人……他們扒著冰冷的窗框或陽臺欄桿,朝著樓下的蘇銘發出各種語無倫次的哀求、哭喊和許諾。手臂如同枯枝般從窗口伸出,無力地揮舞著,仿佛想抓住這根突然出現的“救命稻草”。
歸途血色與乞求之聲
“我這里有金條!祖傳的!都給你!換一包餅干就行!”
“帶我走!我什么都愿意做!我會洗衣服做飯!”
“求你了,就一口吃的,一口就行……”
聲音匯聚成一片絕望的浪潮,沖擊著蘇銘的耳膜,全然不顧周圍的喪尸。這些被困在樓上,靠著最后一點存糧或搜刮左鄰右舍殘渣茍延殘喘的幸存者,在看到蘇銘這個能夠在喪尸橫行的街道上自由行走、并且衣著相對干凈、氣勢不凡的人時,早已熄滅的希望之火被重新點燃,化作了最卑微的乞求。
蘇銘面無表情,腳步甚至沒有絲毫停頓,依舊按照自己的節奏和路線前進。他甚至連抬頭看一眼那些乞求者的興趣都欠奉。
前世今生,他見過太多這樣的場景。人性的脆弱,在生存面前不堪一擊。同情心?那是在保障自身絕對安全之后才可能存在的奢侈品。他現在自身的力量還遠未達到可以無視一切威脅的地步,攜帶大量物資或者收留累贅,無異于自尋死路。
他的冷漠,激怒了一些在絕望中變得偏激的人。
“砰!”一個空罐頭盒子從四樓的一個窗口扔了下來,砸在蘇銘前方不遠處的雪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喂!聽見沒有!給老子站住!把背包留下!”一個滿臉兇悍、眼窩深陷的男人探出大半個身子,揮舞著一根棍子,厲聲吼道。
幾乎在他話音落下的同時。
“砰!”
一聲清脆的槍聲驟然響起,壓過了所有的嘈雜!
蘇銘甚至沒有抬頭瞄準,只是憑借【真實之眼】捕捉到的能量輪廓和聲音定位,反手從大腿槍套拔出手槍,看也不看地對著那個方向扣動了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