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傷,如同濃稠的墨汁,在他心間無聲地暈開,那是對整個種族集體失憶的哀慟,是對那被埋葬的輝煌時代的無盡惋惜。
他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翻騰的心緒,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我…或許能看懂一些。”
在楊振華和劉鎮岳驚愕、疑惑又帶著一絲期盼的目光中,蘇銘伸出手指,指尖微微顫抖著,輕輕拂過那些古老的文字。觸感冰涼,卻又仿佛有微弱的暖流,順著指尖逆流而上,與他靈魂深處關于那個時代的記憶產生了共鳴。
他不再依靠視覺,而是近乎本能地,憑借著在遠古時沉浸式的熏陶和SSS級精神力帶來的超凡感知與記憶回溯能力,開始“閱讀”。
人族祖陣與歷史的塵埃
他的指尖在一個形如戰士持戈戍邊的復雜字符上停留。“戍…衛…”他喃喃低語。
他的目光掠過一個描繪著眾人合力扛起山岳的圖紋文字。“合…力…”
他的精神力捕捉到一組描述能量在特定軌跡中流轉、匯聚的符文。“…匯…流…貫…通…”
他解讀的速度越來越快,起初還有些生澀,需要努力回憶二哥當時的講解,但很快,就如同捅破了一層窗戶紙,記憶的閘門徹底打開,遠古篆文的奧義在他心中流淌起來。他的眼神從最初的悲傷、震驚,逐漸轉變為一種越來越濃的、難以置信的狂喜與震撼!
這卷軸上記載的,并非什么功法秘籍,也不是什么秘聞史記,而是一座——陣圖!
一座他無比熟悉的陣圖!
“周天星斗……不,不對,雖然核心意境有相似之處,但更加簡潔,更加霸道,更加側重于力量的匯聚與意志的統一…”蘇銘的心跳驟然加速,血液奔流的聲音在耳中轟鳴。
他清晰地記得,在軒轅城外,二哥李世民曾親自操演人族大軍。那時,萬千戰士氣息相連,血氣沖霄,意志凝聚如一,化作一柄斬破蒼穹的皇道之劍!那軍陣給他的震撼,至今難忘!二哥曾言,那是人族傳承自遠古先祖,用以在萬族林立中殺出一條血路的根本之一——人族祖陣的簡化運用!
而此刻,他手中這卷古軸上記載的,雖然細節上與他所見略有不同,似乎是一個更基礎、或者說更適合大規模普及的版本,但其核心原理,那那種將個體力量、意志完美融合,化零為整,以弱勝強的無上玄奧,如出一轍!其精妙程度,其蘊含的戰爭智慧與集體力量的極致運用,絲毫不遜色于他當年所見!
他的目光死死鎖定在卷軸最后,那用最為古老、也最為莊重的神紋(比遠古篆文更古老的文字,常用于記載至高法則)書寫的幾行總結性的銘文上。他凝聚全部精神,緩緩將其“翻譯”理解:
“【周天寰宇……統御萬靈……人族戰陣】……不,它的真名是……”蘇銘的呼吸猛地一滯,胸口如同被巨錘擊中!
“【萬靈歸一統御大陣】!”
“品階:……神明級!”
神明級!簡單的三個字,卻重如星骸,砸得蘇銘心神搖曳!這是他第一次,如此明確地看到“神明”二字作為品階出現!SSS級之上,果然另有天地!
“效果:以特定陣圖軌跡,消耗純粹能量體,可完美凝聚、統合、增幅大陣范圍內所有結陣者的力量(包括但不限于氣血、元力、精神力、異能等)。結陣人數……無上限!最終匯聚之綜合戰力……無上限!”
無上限!人數無上限!戰力無上限!
蘇銘的腦海中仿佛有億萬雷霆同時炸響!這是何等逆天的陣法?!這意味著,只要能量足夠,只要結陣的人足夠多,理論上,甚至可以凝聚出超越神明的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