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讓氣氛尷尬,林濤主動找著話題:
“你是北大哪個系的?”
“臨床醫學,還輔修了中醫。”
安若素的聲音很輕,卻很清晰。
“喲,未來的白衣天使啊。”
林濤打趣道,
“畢業了肯定能進協和、301那種大醫院吧?”
安若素搖了搖頭,目光望向遠方,眼神里有種不屬于她這個年紀的執著。
“我們那兒太窮了,也太偏了,生了病都只能靠扛。
我是村里人湊錢送出來讀書的,我得回去。”
林濤心里微微一動。
在2000年,一個北大的醫學高材生,意味著金飯碗,意味著首都戶口,意味著光明璀璨的前途。
放棄這一切,回到窮山溝里?
他想了想,用一種商量的口吻說道:
“其實,不一定非要人回去。
你在大城市能創造更大的價值,賺更多的錢,然后用這些錢去幫助他們,效果可能更好。
一個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你在山里能救十個、一百個,但在外面,或許能幫到一萬個。”
這是他作為一個重生者,最理性的成本收益計算。
安若素沉默了片刻,輕輕開口:
“我算不來那么復雜的賬。
我只知道,王大爺的腿去年摔斷了,因為沒錢治,現在還瘸著;
村口的李嬸子,風濕痛得整宿睡不著,也只能熬著。
他們缺的,是一個能隨時找到的醫生。”
她的聲音很輕,但每一個字都砸在林濤心上。
他沒再說話。
有些選擇,無關乎利益,只關乎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