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腦袋從門縫里探了出來,正是馮玉珩和葉晚棠。
三人的目光在漆黑的院子里精準地對上了。
空氣仿佛凝固了一秒。
“餓了?”林濤清了清嗓子,率先打破沉默,“出去擼串?”
兩女對視一眼,幾乎是同時點了點頭。
2000年的北京夏夜,后海荷花市場永遠不缺煙火氣。
炭火的熱浪炙烤著石板路,攤位上方的白熾燈在青灰色屋檐下灑出暖黃的光,將食客們的臉龐映得紅光滿面。
穿著跨欄背心的攤主赤著膀子,揮舞著長柄竹扇,扇起的火星混著孜然和辣椒的香氣,在濕熱的空氣中彌漫,霸道地鉆進每個路人的鼻子里。
“老板!再來二十串板筋!二十串羊肉!”
林濤坐在沿岸的塑料凳上,沖著攤主大喊。
他熟練地撬開一瓶燕京啤酒,給葉晚棠和自己滿上。
“來,走一個!”
“傻子,我告訴你,前兩年在部隊,那幫兵哥哥沒一個能喝過我的!”幾
瓶啤酒下肚,葉晚棠的膽氣又壯了起來,開始吹噓自己的光輝戰績。
馮玉珩則在一旁安靜地吃著烤串,小口小口的,動作斯文秀氣。
“是嗎?”
林濤最見不得別人在他面前吹牛,
“老板,麻煩拿一箱41度的二鍋頭過來!”
葉晚棠一聽,也上了頭:
“林濤,你敢上二鍋頭,姑奶奶今晚就讓你知道花兒為什么這樣紅!”
于是,桌上的啤酒瓶迅速被白酒瓶取代。
兩人你一杯我一杯,誰也不服誰。
漸漸地,一箱二鍋頭見了底。
葉晚棠眼神開始渙散,嘴里嘟囔著誰也聽不清的胡話,身子一軟,直接癱倒在馮玉珩懷里睡了過去。
“跟我拼酒?蠢貨。”
林濤帶著幾分醉意,得意地哼了一聲。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的馮玉珩,輕輕拿起了葉晚棠沒喝完的半杯二鍋頭,抿了一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