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嘴巴張到了極限,喉嚨里卻擠不出半點聲音,只有大量的白沫從嘴角涌出。
劇痛,超越了人類神經可以承受極限的劇痛,讓他的四肢在地上無意識地劇烈抽搐,像一條離了水的魚。
林濤站起身,仿佛只是踩滅了一個煙頭。
他湊到早已別過頭去的房詩琪耳邊,用一種輕松得近乎殘忍的語氣悄聲說道:
“放心,我用了巧勁,保碎!我說的!”
房詩琪的身體僵了一下,胃里一陣翻涌。
“呸,下流!”
她低聲啐了一句,卻始終沒有回頭再看一眼。
林濤輕笑一聲,目光重新落回地上那個不斷抽搐的人形物體上,聲音不大,卻像一把冰冷的錐子,扎進李國華混亂的意識里。
“李老師,這堂‘國學’課的學費,您還滿意嗎?”
“119急救電話給你撥了,趕緊讓救護人員到樓下接你去醫院搶救一下,說不定還救得回來。”
“李老師,記得跟你老婆說臨時出差,不然她回來看到這場景,你可就瞞不住了。”
說完,他不再多看一眼,拉起旁邊還處于震驚狀態的房詩琪,轉身就走。
“砰”的一聲,書房門被關上,隔絕了里面的一切。
兩人一前一后地走在樓梯上,房詩琪的臉頰還帶著未褪的潮紅,她看著林濤寬闊的背影,終于忍不住問:“你……你怎么進來的?我剛剛都沒喊。”
“你家陽臺下面不就是他家陽臺?”林濤聳聳肩,說得云淡風輕,“多大點事。”
房詩琪一聽,又氣又覺得好笑,伸出拳頭在他背上輕輕捶了一下。
“你早說啊!害我一個人在里面,嚇都快嚇死了!”
那一下軟綿綿的,帶著點不自知的嬌嗔。回想起獨自面對李國華時的那種緊張和恐懼,她現在還心有余悸。
“怕一點才演得真,”林濤頭也不回,“你那位老師,可是只老狐貍。”
他很清楚,只有房詩琪流露出最真實的恐懼,才能讓李國華那個人渣徹底放下戒心,將丑惡的嘴臉暴露無遺。
“是啊……在夢里,我怎么都斗不過他。”房詩琪的眼眶瞬間就紅了,聲音也帶上了哽咽,“還好有你,不然這口氣,我真的咽不下去。”
那些被噩夢糾纏的夜晚,李國華的臉就像一道符咒,死死貼在她的精神上。如果不是林濤的出現,她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
推開家門,房炳煌正坐在客廳,看到兩人一起回來,臉上寫滿了困惑。
“詩琪?不是去陳老師那兒補習了嗎?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
林濤沒說話,直接將手里的攝像機遞了過去。
房炳煌更加奇怪了:“這里面拍了什么?”
“里面是你女兒的劫。”林濤拉開椅子坐下,給自己倒了杯水,“我順手幫她解了。”
房炳煌將信將疑地打開攝像機,只看了不到一分鐘,他的臉色就從困惑變成了鐵青,最后化為一片赤紅。
“李國華!這個狗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