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集珍閣,陸遠心中并沒有太多憤怒,反而有種平靜的感覺。他沒有返回酒店,而是直接去了“和義盛”落腳的一處倉庫。
陸遠將從儲物空間取出的那盤原始磁帶交給阿鬼:“去找最好的設備,把這盤磁帶的內容,原原本本地復刻,越多越好。確保里面的內容一個字都不能漏?!?/p>
“明白,陸生!”阿鬼接過磁帶。
“還有,”陸遠補充道,“派兩個機靈點的生面孔,24小時輪流盯緊姜雪瓊。我要知道她每天見了誰,去了哪里?!?/p>
“是!”
吩咐完這些,陸遠開始籌劃。硬闖集珍閣搶畫是最下策,不僅風險高,而且容易落人口實。顧文韜既然敢私吞他的畫,必然做好了萬全的準備,那幅畫現在肯定被藏在某個極其隱秘的地方,甚至可能已經不在香港。
目前還是需要籌集一部分資金,才好進行下一步的計劃。
接下來的幾天,陸遠憑借著“領域感知”和“黃金律”的強悍組合,穿梭于幾個相對小眾的古玩集市以及一些隱秘的地下交易場所。
在超凡的感知力下,任何細微的歲月痕跡、材質差異都無所遁形。他像一個最高效的篩選機器,以極低的成本,瘋狂“撿漏”。
一只清雍正時期的斗彩雞缸杯,被他從一個賣舊碗碟的婆婆籃子里用五百港幣淘來,轉手通過一個中間渠道出了十五萬;一塊被當作鎮紙的田黃石,花了八百,賣了八萬;一套殘缺的明代鎏金銅佛像部件,也被他拼湊起來,賣出了二十萬的高價……
短短三天的時間,他儲物空間里的現金,如同滾雪球般迅速增長,加上之前剩余的,已經突破了百萬港幣大關。
這天晚上,陸遠將阿鬼和另外兩個看起來稍微穩重些的頭目叫到跟前。桌上擺著一百萬港幣的現金,厚厚幾沓,在昏暗的燈光下散發著令人心悸的魅力。
“這里一百萬?!标戇h開門見山,“我需要你們用這筆錢,去做幾件事?!?/p>
三個人的呼吸瞬間粗重起來,眼睛死死盯著那堆錢。
“第一,”陸遠看向阿鬼,“拿出十萬,去打點警局上下,特別是那個陳警官。我要確保,在我們接下來的行動中,警方會成為‘瞎子’和‘聾子’,至少,在關鍵的幾個小時內是。”
“明白,陸生!保證辦妥!”阿鬼立刻拍胸脯保證。
“第二,”陸遠又推過去三十萬,“用這筆錢,去收買集珍閣內部的人,無論是伙計、保潔,還是顧文韜的司機、保鏢。我不需要他們背叛顧文韜,我只需要他們提供顧文韜的行程,他經常去的隱秘地點,他最近和哪些陌生人有密切接觸,特別是……關于那幅畫的任何風聲?!?/p>
“陸生放心,我們知道怎么做!”
“最后這六十萬,”陸遠將剩下的錢推到桌子中央,“是給所有兄弟的安家費和活動經費。告訴他們,接下來可能要辛苦幾天,但只要事情辦成,我陸遠絕不會虧待大家?!?/p>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這筆巨款徹底點燃了這些底層古惑仔的激情和忠誠。
資金和人手安排下去后,陸遠開始構思最關鍵的一環,如何讓顧文韜自己把畫拿出來,并且身敗名裂。
他回憶起之前通過“領域感知”在集珍閣捕捉到的一些細節,顧文韜的書房里,除了古董,還有一些航運文件和幾個東南亞公司的印章。結合九十年代初香港作為走私中轉站的特殊背景,一個大膽的猜測在陸遠腦中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