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煙的手段如同慢性毒藥,無聲無息地侵蝕著周士輝的心。他與關芝芝的約會變得越來越少,理由也越來越敷衍——“單位加班”、“要趕一篇重要的文件”、“和同事有研討會”。。。。
起初,關芝芝雖然有些失落,但并未多想,她本性單純,對周士輝有著基本的信任。
然而,女人的直覺往往是敏銳的。這才在一起幾個月,與周士輝相處時對方眼神中的游離,接電話時下意識的回避,以及身上那若有若無的陌生香水味,都在預示著發生了一些關芝芝不知道的事情。
關芝芝心中疑惑,開始試探周士輝:“士輝,我們好久沒去看電影了,這周末。。。。”
“這周末啊?”周士輝打斷她,語氣有些煩躁,“如煙。。。。哦不,是我一個朋友,約了我討論一個哲學命題,挺重要的。下次吧,芝芝。”
“哲學命題?”關芝芝一怔,“什么朋友?我怎么從來沒聽你提起過?”
“就是一個。。。。普通朋友,剛認識的,比較談得來。”周士輝眼神閃爍,有點不敢看關芝芝的眼睛,“芝芝,你別多想,就是學術交流。”
“學術交流需要避開女朋友嗎?需要身上沾著她的香水味嗎?”關芝芝終于忍不住質問道:“周士輝,你告訴我,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個‘如煙’是誰?”
面對關芝芝的質問,周士輝本來還有點心虛的,瞬間被一種莫名的煩躁取代。他覺得關芝芝不理解他,不信任他,像所有庸俗的女人一樣胡攪蠻纏。他想象中的愛情,應該是像與柳如煙那般,充滿精神共鳴和風花雪月,而不是這樣被盤問和束縛。
“你能不能不要這么無理取鬧!”周士輝語氣帶著不耐煩,“我就是交個朋友怎么了?難道我連正常社交的權利都沒有了嗎?芝芝,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我以前是什么樣的?”關芝芝看著他,眼淚止不住地流下來,“是那個對你百分百信任的傻子嗎?周士輝,你變了!”
“我沒有變!”周士輝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聲音提高了幾分,“我只是遇到了真正懂我的人!如煙她知性、優雅,我們在一起有說不完的話題,她能理解我的理想和追求!而不是像你,整天只知道問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這番話徹底澆滅了關芝芝心中最后的希望。她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變得陌生的男人,那個曾經對她溫言軟語的男人,如今竟然為了另一個女人,如此刻薄地評價她,否定他們之間的一切。
“所以。。。。在你心里,我就是個庸俗、不懂你的女人是嗎?”關芝芝的聲音冷了下來,“周士輝,我們分開一段時間吧,彼此冷靜一下。”
這次爭吵之后,兩人陷入了冷戰。關芝芝不再主動聯系周士輝,而周士輝,非但沒有感到愧疚,反而有種莫名的“解脫感”。關芝芝的“不理解”和“吵鬧”,更加襯出柳如煙的“善解人意”。在柳如煙若有若無的鼓勵和“我只是不想你為難”的茶言茶語中,周士輝越發覺得,自己和關芝芝根本就不是一路人,分開對彼此都好。
終于,在一個傍晚,周士輝約關芝芝在他們常去的一家小公園見面。
“芝芝,”周士輝深吸一口氣,擺出一副沉痛又決絕的表情,“我想了很久,我覺得……我們可能真的不合適。”
關芝芝靜靜地看著他,沒有說話,等待著他的“高論”。
“你是個好女孩,真的。”周士輝望著遠處的夕陽,“單純,善良。但是……我們之間的感情,或許從一開始就不是真正的愛情。那只是一種……在合適的時間,遇到了一個條件合適的人,產生的好感和習慣。”
他頓了頓,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像一個悲情男主角”:“直到我遇到了如煙,我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靈魂吸引。她讓我看到了一個更廣闊的世界,讓我感受到了思想的碰撞和精神的愉悅。那是一種……無法抗拒的召喚。芝芝,對不起,我不能欺騙你,也不能欺騙我自己。我們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