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鎖鎖簡單說了蔣家的情況,隱去了姓名,只說是至親好友。
楊柯聽完,沉默地吸了口煙,半晌,才慢慢地說:“鎖鎖,你是個重情義的,這很好。但這種事,不是你我這個層面能解決的。”他話鋒一轉,意有所指,“你認識的人里,不是有能通天的人物嗎?放著真佛不拜,來找我這個土地爺,是不是找錯廟門了?”
一句話,驚雷般在朱鎖鎖耳邊炸響→陸遠!
是啊,她認識的人里,只有陸遠有那個實力!可是……她要怎么去開這個口?他已經幫了她那么多。她心里糾結的很~
最終,對南孫的擔憂壓倒了一切。給陸遠發了一條信息,借口是感謝他之前的幫助,想請他吃飯,并歸還那晚餐廳墊付的三千多塊錢。
讓她驚喜又忐忑的是,陸遠很快回復了:“好。時間地點你定。”
餐廳是朱鎖鎖精心挑選的,格調優雅,卻不至于太過正式讓人拘謹。她提前到了,坐在靠窗的位置。
當陸遠的身影出現在餐廳門口時,朱鎖鎖眼睛一亮。他今天穿得依舊休閑,一件深藍色的針織衫,讓他看起來少了幾分商場的冷峻,多了幾分溫和。
陸遠走過來,很自然地在她對面坐下:“等很久了?”
“沒有沒有,我也剛到。”朱鎖鎖連忙擺手,不小心碰倒了手邊的水杯,弄濕了桌布和她的一點衣角。
“啊!”她低呼一聲,手忙腳亂地拿紙巾去擦,臉頰瞬間紅了~
陸遠的手伸了過來,接過了她手中濕漉漉的紙巾,又抽了幾張干凈的,幫她擦拭著手上的水漬。他的手指修長干凈,偶爾不經意地擦過她的手背,帶來一陣微麻的觸感。
朱鎖鎖抬起頭,看到他近在咫尺的眼眸里,那里面并沒有不耐煩,反而有一絲……寵溺?她的心跳得更快了,腦子里開始不受控制地胡思亂想:陸先生是不是……真的對我有點不一樣?為什么這么照顧我的情緒?
這個念頭讓她心底泛起一絲甜意,勇氣也莫名增長了幾分。
用餐氣氛輕松融洽。陸遠收斂了平日那種迫人的氣場,用餐時間,他們聊的幾乎都是無關緊要的閑話。還主動問起她在精言的工作情況,聽到她如何克服困難開的單,眼中流露出清晰的贊許。
“做得不錯。”陸遠舉起酒杯,“恭喜你,鎖鎖!”
朱鎖鎖略顯激動地與陸遠碰杯,看著他喝酒時滾動的喉結,看著他放下酒杯時微微勾起的唇角,朱鎖鎖只覺得目眩神迷,心底那個“他對我有好感”的念頭越發堅定。
趁著這融洽的氣氛,朱鎖鎖深吸一口氣,終于鼓足勇氣,切入了正題。
“陸…陸先生…其實今天,我還有一件事……想請您幫忙。”她放下刀叉,有些緊張地雙手交握在桌上,“不是我,是我的好朋友,南孫……她家里,出了很大的事……”
她將蔣家投資失敗、債主逼上門、瀕臨破產的困境詳細地說了一遍,語氣充滿了焦急和懇求。說完,她小心翼翼地補充道:“陸先生,我不是想跟您借錢!我只是……只是覺得您是我認識的最厲害、最有辦法的人,所以想問問您,有沒有什么……別的出路?比如,有沒有人愿意投資他們家那棟老洋房?或者……其他什么辦法?”她眼巴巴地看著他。
陸遠安靜地聽著,臉上沒什么表情,直到她說完,才慢條斯理地擦了擦嘴角。他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沉吟了片刻,仿佛在認真思考。
“蔣家的房子……在哪個位置?”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