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熟悉的徽章和冰冷的拘捕令,顧文韜腿一軟,手中的箱子“哐當”一聲掉在地上,現金和金條散落一地。他面如死灰,知道一切都完了。廉政公署出手,意味著事情已經徹底沒有了轉圜的余地,卓景明自身難保,更不可能保他。
……
幾乎在同一時間,警務處總部,副處長卓景明辦公室。
卓景明同樣陷入了絕境。他面前的辦公桌上,攤開著同樣的報紙,電話鈴聲此起彼伏,但他一個都沒有接。他臉色灰敗,眼神中充滿了血絲和難以置信的驚恐。
他怎么也想不到,一次看似十拿九穩的“清除行動”,不僅徹底失敗,竟然還引火燒身,將他隱藏最深的秘密暴露在了陽光之下!那個陸遠,到底是什么來頭?!他怎么可能在短短時間內拿到如此確鑿的證據,并且還能調動如此大的輿論力量?!
“咚咚咚!”辦公室門被敲響,沒等他回應,門就被推開了。進來的是兩名穿著西裝,神情冷峻,胸前別著icac徽章的高級調查員,以及一名警務處內部監督部門的負責人。
“卓副處長,”為首的icac調查員語氣公事公辦,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壓力,“我們接到大量實名舉報及確鑿證據,指控你涉嫌利用職權,與不法商人顧文韜勾結,參與文物走私、包庇犯罪、甚至策劃謀殺。請你現在暫停一切職務,配合我們回去接受調查。”
卓景明看著眼前的一幕,知道大勢已去。他試圖維持最后的體面,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警服,但顫抖的手指卻出賣了他內心的恐慌。他沒有做無謂的辯解,在無數同僚或震驚、或鄙夷、或幸災樂禍的目光注視下,被icac調查員帶離了辦公室。
……
半島酒店咖啡廳,臨窗的雅座。
陸遠悠閑地攪拌著杯中的咖啡,看著窗外街道上報童揮舞著報紙大聲叫賣,行人駐足購買、議論紛紛的景象,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坐在他對面的姜雪瓊,看著眼前這個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男人,心中充滿了與有榮焉。她早上也看到了報紙,立刻就想到了這必然是陸遠的手筆。
“你……你早就計劃好了,是嗎?”她輕聲問道。
陸遠抬眼看她,笑了笑,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畫的事情,跟那位愛國商人談得怎么樣了?”
姜雪瓊立刻被轉移了注意力,臉上露出笑容:“基本談妥了!對方非常爽快,價格也給得很公道,甚至比我們預期的市場估價還高出半成。林先生做了擔保,資金安全和畫作交接絕對沒問題。合約細節已經敲定,就等最后簽署了。”
“很好。”陸遠滿意地點點頭。這邊的事情,總算可以告一段落了。扳倒了顧文韜和卓景明,掃清了最大的障礙,那幅畫也即將以最理想的方式出手,他在香港的第一步,算是走得又穩又狠。
“那……我們是不是很快就要回北京了?”姜雪瓊看著他,眼中帶著一絲期待。
“嗯,”陸遠看向窗外,“香港這邊,暫時沒什么其他事了。等畫作交易完成,資金到位,我們就回去。你的畫廊,不是一直在等你回去主持大局嗎?”
聽到“我們”這個詞,姜雪瓊的心中莫名喜悅,臉頰微微泛紅,低下頭,用勺子輕輕攪動著咖啡:“嗯。。。。一起回去。”
就在這時,陸遠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是阿鬼發來的信息,只有簡短的幾個字:“顧、卓已落網,icac接手。”
陸遠收起手機,眼神平靜無波。他端起咖啡,輕輕抿了一口,眼神深邃地望向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