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蘇更生的事情,陸遠將目光投向了關芝芝這邊。根據對原劇中的記憶,這個時間點,關芝芝應該剛與周士輝確立戀愛關系不久,感情基礎尚淺。而周士輝對關芝芝的感情,按照原劇中他自己的描述,根本不是愛情,只是一種在合適年齡遇到條件合適對象的“順理成章”,這是一個巨大的突破口。
陸遠做事,向來喜歡用最小的代價,達到最佳的效果。親自下場去追求關芝芝,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和關注,也與他目前的身份和情感狀態不符。他要做的,是從根源上動搖周士輝那本就并不堅固的“決心”,直接釜底抽薪。
根據周士輝在原劇中的表現,陸遠知道這個人是一個腦補大師,他需要一個女人,這個女人不能是青澀的果子,必須是熟透了的水蜜桃,鮮艷欲滴,香氣誘人的那種女人。
通過一些渠道,陸遠物色到了一個合適的人選——柳如煙。這個名字在京城某個圈子里小有名氣。她年紀稍長,約莫二十六七,并非絕色,但非常會撩人,一顰一笑間自帶一股慵懶的風韻,眼波流轉便能勾得人心癢。她深諳男人心理,懂得在何時示弱,何時強勢,何時曖昧,何時疏離,是個能將情緒價值提供到極致的“高手”。更重要的是,她足夠聰明,懂得拿錢辦事的規矩,也知道哪些人能惹,哪些人不能惹。
陸遠在一家僻靜的咖啡館包間里見到了柳如煙。她穿著一條合體的墨綠色旗袍,外搭一件米白色針織開衫,妝容精致,笑容得體,無時無刻都在散發著成熟女性特有的魅力,也就是陸遠定力好,不然這種女人,還真不是一般人能抵擋的。
“陸先生,久仰。”柳如煙的聲音像是羽毛輕輕搔過心尖。
陸遠沒有多說,直接推過去一個厚厚的信封,開門見山:“這里是五萬。事成之后,另外五萬。”
柳如煙沒看那個信封,只是端起咖啡杯,輕輕攪動著,目光落在陸遠臉上:“陸先生真是爽快人。不知道,目標是哪位?有什么具體要求?”
陸遠將一張偷拍的周士輝的照片和一份簡單的資料推到柳如煙面前。“周士輝,剛參加工作不久,家境尚可,本人有些小才,但性格里帶著點文人的清高和……悶騷。目前有個交往不久的女朋友,感情不深。”陸遠語氣像是在陳述一個商業項目,“你的任務,就是讓他對你產生強烈的興趣,最好能讓他主動追求你,愛上你,三個月內要看到明顯效果。”
柳如煙拿起照片,仔細端詳了片刻,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哦,是這種剛出校園沒多久的‘愣頭青’啊。表面正經,內心躁動。明白了,這種最好拿捏了。”她放下照片,看向陸遠,眼神嫵媚中帶著精明,“陸先生放心,對付這種小男生,我有的是辦法。保證讓他……食髓知味,念念不忘。”
“注意分寸。”陸遠提醒道,“我要的是他和現任自然分手,不是鬧出什么丑聞。過程要‘美好’,讓他覺得自己遇到了真正的靈魂知己。”
“懂。”柳如煙笑得像一只狡猾的護理,“是制造‘愛情’的幻覺,不是制造麻煩。我會讓他覺得,是命運讓他遇到了我,是他自己‘幡然醒悟’,發現了真愛。”
交易達成。陸遠不再多言,起身離開。他不需要知道柳如煙具體會怎么做,他只需要結果。
……
柳如煙的行動很快。她并沒有直接出現在周士輝面前,而是先花了一段時間摸清了他的活動軌跡——比如他常去的圖書館、偶爾小聚的咖啡館、還有他下班回家的路線。
第一次“偶遇”,是在一個圖書館。周士輝正在哲學類書架前翻閱一本尼采的著作,眉頭微蹙,似乎在思考什么難題。忽然,一陣淡雅的香水味飄來,緊接著,一個溫柔略帶歉意的女聲在他身旁響起:“不好意思,先生,能麻煩您幫我拿一下最上面那本《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嗎?我有點夠不著。”
周士輝抬頭,看見一個穿著素雅長裙、氣質溫婉的女子正微微仰頭看著書架上方,側臉線條柔和,脖頸修長。他愣了一下,下意識地伸手幫她取下了那本書。
“謝謝你。”女子接過書,對他展露一個感激的微笑,眼波清澈,卻又仿佛帶著鉤子,“你也喜歡尼采?”
就這樣,一場關于哲學、關于人生、關于理想的“意外”交談開始了。柳如煙顯然做足了功課,她不僅對尼采的某些觀點有自己的見解,還能引經據典,言辭間既流露出女性的細膩感性,又不失思想的深度,完全顛覆了周士輝對“漂亮女人”的刻板印象。她聽得認真,偶爾提出的問題也總能撓到周士輝的癢處,讓他有種遇到知音的暢快感。
臨走時,柳如煙“無意間”掉落了一張寫著電話號碼的便簽,上面還有一個娟秀的名字“如煙”。她帶著些許羞澀和期待看了周士輝一眼,才翩然離去。
周士輝握著那張還帶著余溫和香氣的便簽,看著那個曼妙的背影,心中第一次對關芝芝之外的女人,產生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悸動。關芝芝很好,單純、善良,但似乎……少了一點這種能觸動他靈魂深處的東西。
接下來的日子,柳如煙將“欲擒故縱”和“若即若離”玩到了極致。她會在周士輝以為不會再見到她時,再次“偶然”出現在他常去的咖啡館,與他分享最近讀的一本書的感悟;她會在他鼓起勇氣打電話約她時,恰到好處地表示自己最近有些忙,但又留給他下一次見面的希望;她會在交談中,不經意地流露出自己獨自在北京打拼的“堅強”與“脆弱”,激發周士輝的保護欲。
與柳如煙帶來的那種充滿智力挑戰和情感刺激的“高級”體驗相比,關芝芝那種簡單、甚至有些平淡的關心和陪伴,開始顯得索然無味。周士輝發現自己越來越頻繁地想起那個叫“如煙”的女子,她的笑容,她的談吐,她身上那種神秘又吸引人的氣質。他開始下意識地拿關芝芝和柳如煙比較,越比較,越覺得關芝芝像一杯白開水,而柳如煙,則是那杯讓人回味無窮的醇酒。
他開始找借口減少與關芝芝的約會,將更多的時間和精神投入到與柳如煙那種“靈魂共鳴”的交流中。他覺得自己遇到了真正的“紅顏知己”,遇到了能夠理解他內心世界、激發他思想火花的女人。那種感覺,是他在關芝芝那里從未體驗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