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長版的勞斯萊斯,在洛杉磯燈火璀璨的街道上,如同一艘黑色的潛艇,無聲地滑行。車內,震耳欲聾的hip-hop音樂,混合著價格不菲的香檳氣味,還有兩個身材火辣的模特身上散發出的濃郁香水味,構成了一個與秦風格格不入的世界。
“來!小子!嘗嘗這個!”奧尼爾像拎小雞一樣,將一杯金黃色的液體塞到秦風手里,“這可是82年的唐·培里儂,比你一個月工資都貴!”
秦風看著杯中不斷升騰的氣泡,有些無奈。他被奧尼爾半強迫地拉上車,此刻正被夾在兩個濃妝艷抹的美女中間,感覺渾身不自在。她們看向他的眼神,充滿了好奇和赤裸裸的欲望,仿佛他不是一個球員,而是一件剛剛拍出天價的稀世珍品。
“沙克,我真的不能喝酒,明天還要訓練?!鼻仫L試圖做最后的掙扎。
“訓練?又是訓練?”奧尼爾摘下巨大的墨鏡,露出一雙寫滿“你是不是有毛病”的眼睛,“秦,你聽著,贏球是為了什么?就是為了現在!為了香檳、美女、豪車!這才是國王該有的生活!你必須學會享受勝利,否則勝利就毫無意義!”
奧尼爾一邊說著,一邊張開雙臂,將兩個美女攬入懷中,發出夸張的大笑。那樣子,仿佛他才是剛剛征服了這座城市的國王。
秦風看著他,心里忽然覺得有些好笑。他知道,奧尼爾不是在炫耀,這是他表達親近和認可的方式。他想把自己拉進他的世界,讓他成為真正的“自己人”。
“好吧,沙克?!鼻仫L嘆了口氣,舉起酒杯,“不過我有個條件。”
“說!”奧尼爾豪氣地一揮手。
“今晚我只喝一杯,而且,最多待一個小時?!鼻仫L說道。
“一個小時?小子,派對才剛剛開始!”奧尼爾不滿地嚷嚷起來。
“因為,”秦風看著奧尼爾的眼睛,認真地說道,“我跟人約了,凌晨五點,在訓練館見?!?/p>
這句話,像一盆冷水,瞬間澆滅了車內火熱的氣氛。
奧尼爾的笑聲戛然而止,他懷里的兩個美女也停止了嬉鬧,都用一種看外星人的眼神看著秦風。
“凌晨五點?訓練?”奧尼爾掏了掏耳朵,以為自己聽錯了,“你他媽的在跟我開玩笑嗎?我們才剛剛打完一場硬仗!”
“我從不開這種玩笑?!鼻仫L的語氣很平靜。
奧尼爾死死地盯著秦風的眼睛,看了足足有十秒鐘。他發現,那雙眼睛里,沒有絲毫開玩笑的意思,只有一種讓他感到陌生的,近乎偏執的認真。
“瘋子……你真是個瘋子?!眾W尼爾最終泄了氣,他搖著巨大的腦袋,重新靠回座椅上,喃喃自語。他想不明白,這個世界上怎么會有人拒絕國王的生活,而去選擇那種苦行僧般的自虐。
車子很快抵達了比弗利山莊一家極其私密的頂級俱樂部。門口的服務生看到奧尼爾的勞斯萊斯,立刻恭敬地跑上前來拉開車門。震耳欲聾的音樂和狂歡的人潮,如同洪水猛獸般撲面而來。
“走吧,我的瘋子朋友?!眾W尼爾摟住秦風的肩膀,強行將他帶了進去,“就算只有一個小時,我也要讓你見識見識,什么叫紙醉金迷!”
俱樂部里的一切,都極盡奢華。衣著暴露的美女,揮金如土的富豪,還有許多秦風在電視上才能看到的好萊塢明星。奧尼爾的到來,立刻引起了一陣騷動。人們紛紛上前與他打招呼,他就像一個真正的國王,巡視著自己的領地。
秦風被他拉著,穿梭在人群中,應付著各種各樣的搭訕和敬酒。他感覺自己就像一個誤入盤絲洞的唐僧,周圍全是想要“吃掉”他的妖精。
他喝掉了那杯香檳,然后就一直拿著一杯蘇打水,禮貌而疏遠地應付著一切。他的目光,始終保持著清醒,像一個冷靜的旁觀者,觀察著這個光怪陸離的世界。
一個小時后,秦風準時地向奧尼爾告辭。
“好吧,好吧,你這個無趣的家伙?!眾W尼爾正在舞池中央,被一群美女環繞,他有些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讓我的司機送你回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