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時光在褚玉的反復體悟與王楓的功法打磨中悄然流逝,褚玉已經快要突破高階月武者,而王楓更是已經月武者高階大成,只需要一個契機就可以突破月武師。
這天清晨,獵人聯盟大樓突然響起一陣清脆的鐘鳴,連續九聲,悠遠綿長,震得整個瀾海基地市的武者都心頭一凜——這是獵人聯盟最高規格的迎賓鐘,唯有月武圣境強者駕臨時才會敲響,來人顯而易見,正是刀圣龍在天。
王楓正陪著褚玉在客房庭院中練刀,聽到鐘鳴的瞬間,兩人同時停手。
褚玉握著疾風刀的手心沁出冷汗,聲音帶著一絲緊張:“楓哥,是刀圣前輩到了嗎?”
話音剛落,一道蒼老卻中氣十足的聲音便從空中傳來,仿佛直接響在兩人耳畔:“小家伙,既然悟了我的刀意,何不痛快練完這招?”
王楓抬頭望去,只見一道青影踏空而來,腳不沾地卻如履平地,眨眼間便落在庭院中。來者身著洗得發白的粗布衣衫,腰間別著一柄普通的鐵刀,須發皆白卻面色紅潤,眼神渾濁卻在掃過褚玉時驟然亮起,仿佛藏著兩柄出鞘的利刃。
“師父!”藺天快步從院外趕來,躬身行禮,語氣恭敬至極。周圍的獵人聯盟弟子更是齊刷刷跪了一地,連大氣都不敢喘。
龍在天擺擺手,目光始終鎖定褚玉,笑道:“你就是褚玉?剛才練的流云刀訣起手式,比藺天當年強多了。不過最后那招收勢太急,少了三分流水繞石的韻味。”
褚玉被他看得渾身緊繃,下意識地看向王楓。王楓輕輕推了他一把,低聲道:“別怕,前輩是在指點你。”
褚玉深吸一口氣,拱手道:“晚輩褚玉,見過龍前輩。剛才晚輩練刀時,總覺得收勢時滯澀不堪,還請前輩指教。”
“好!”龍在天眼睛一亮,突然抬手,腰間鐵刀無風自動,化作一道青芒落在他手中。
他并未多說,只是緩緩抬手,做了個與褚玉剛才相同的收勢動作。動作慢如流云,卻帶著一種奇異的韻律,明明是收刀,卻讓人感覺他周身的刀意并未消散,反而如蟄伏的巨龍般,隨時能再度爆發。
褚玉瞪大眼睛,死死盯著龍在天的手腕,腦海中原本模糊的感悟突然清晰起來。他忍不住拿起疾風刀,跟著龍在天的動作重新演練。這一次,收勢時的滯澀感蕩然無存,刀身劃過空氣時,竟帶起一陣輕微的龍吟。
“哈哈哈!孺子可教也!”龍在天收刀入鞘,笑聲爽朗,“你這孩子,天生就跟我這流云刀意投緣。藺天,帶我們去演武場,我要好好考考這小家伙。”
演武場早已被清空,周圍站滿了獵人聯盟的核心弟子。龍在天走到演武場中央,指著場邊一柄重約百斤的玄鐵刀:“褚玉,拿起那柄刀,用你最快的速度砍向我。”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藺天臉色微變:“師父,這玄鐵刀重達百斤,褚玉他……”
“我自有分寸。”龍在天擺手打斷他,眼神依舊看著褚玉。
褚玉沒有猶豫,走到場邊,雙手握住玄鐵刀的刀柄。他之前連雷暴的破刀都覺得不順手,此刻握住玄鐵刀,卻覺得異常親切,體內的寒月力順著手臂涌入刀身,百斤重的長刀竟被他輕易舉起。
“喝!”褚玉大喝一聲,腳步踏動,照著龍在天的方向砍去。
刀鋒帶起凌厲的刀風,正是他從題字中悟到的流云刀訣第一式“云卷風舒”。
龍在天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直到刀鋒即將及身時,才輕輕側身,右手食指點在刀背上。
“叮”的一聲輕響,褚玉只覺得一股柔和卻不可抗拒的力量傳來,玄鐵刀瞬間偏離方向,插進了他腳邊的石板中。“力道夠了,但刀意太散,云雖然看起來輕飄飄的,但其中所蘊含的力量卻不可小覷。”龍在天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流云刀訣,看似靈動,實則剛柔并濟。你只學到了‘流’的形,卻沒悟到‘云’的勢。”
他抬手按住褚玉的肩膀,一股精純的刀意順著掌心涌入褚玉體內。褚玉渾身一震,腦海中瞬間浮現出無數畫面:烏云匯聚時的厚重,流云飄散時的輕盈,暴雨傾盆時的狂暴,云海翻騰時的磅礴……這些畫面最終都化作刀意,與他體內的寒月力融為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