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間穿過的風卷著一股血腥味掠過,算上擊殺雷暴,地面已是血腥且泥濘。
王楓盯著蒙面男兜帽下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月武師高階的威壓像塊巨石壓在胸口,連呼吸都帶著滯澀的痛感。他剛才與雷暴死戰耗盡的寒月力還沒恢復半分,握著長槍的手虎口仍在隱隱發麻,可此刻臉上卻得裝出幾分被“長老”身份誘惑的貪婪。
“扔武器可以,但口訣得當面教啊。”王楓故意拖長了語調,撓著頭露出為難的神色,眼角余光卻飛快掃過蒙面男身后三米處那柄闊背大刀。
“這功法是我家傳的‘水火混元槍訣’,講究‘心手合一’,光念口訣沒用,得配合手勢運氣才行。離遠了您看不清楚,到時候獻上去門主覺得不完整,豈不是耽誤您升長老?”
“哼,算你識相!”蒙面男被“升長老”三個字戳中了要害,握著短刀的手微微放松,刀尖下垂了半寸。
“別想耍花樣!把長槍扔過來,再往前走三步,停下!”
他的聲音依舊帶著警惕,可眼神里的貪婪已經蓋過了防備——在他看來,兩個剛經歷死戰的高中生,即便有幾分天賦,也翻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王楓立刻照做,將長槍往蒙面男身邊一扔,槍桿砸在地上發出“篤”的悶響。
邁開腳步,每一步都走得極慢,像是在斟酌距離,實則在暗中調整呼吸,將僅存的寒月力凝聚在腿部肌肉。褚玉站在他斜后方,握著短刀的手悄然收緊,指節因用力而泛白——他看懂了王楓腳下的步法,那是兩人在這幾天狩獵中磨練出的默契!
“停!”蒙面男突然喝止,短刀再次抬起,指向王楓的胸口,另一手將王楓的長槍拿在手中
“現在就把口訣念出來,手勢做清楚!要是敢錯一個字,我先廢了你的胳膊!”
王楓心里冷笑,面上卻擺出一副恭順的樣子,抬起雙手就要“運氣”。
就在他手腕轉動的瞬間,突然腳下一滑,像是踩到了骨頭,身體朝左側踉蹌著倒去,同時余光朝褚玉方向飛快掃了一眼——這是兩人之前狩獵就約定的突襲信號!
“廢物!”蒙面男下意識皺眉,剛要嘲諷,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見一道寒芒襲來!
褚玉早已蓄勢待發,王楓踉蹌的瞬間他便彈射而出,大刀帶著僅剩的三成寒月力,直刺蒙面男的面門!
刀身劃破空氣的“嗤啦”聲刺耳至極,這一擊不求重創,只求牽制!
“找死!”蒙面男怒喝一聲,腰身猛地側轉,避開刀鋒的同時,短刀如毒蛇出洞般反撩向褚玉的腰側。
他的速度快得驚人,月武師高階的寒月力灌注在刀身上,竟帶著一層厚重的土黃色罡氣,刀風未至,刺骨的寒意已先一步籠罩褚玉!
褚玉早有準備,借著前沖的慣性猛地向地上翻躍,身體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短刀擦著他的衣襟掠過,將他的戰斗服劃開一道長長的口子,刀風掃過皮膚,留下一道通紅的血痕。
褚玉重重摔在地上,悶哼一聲,身上的舊傷被牽扯,疼得眼前發黑,卻還是掙扎著想要起身——他知道,自己多拖延一秒,楓哥就多一分機會。
這轉瞬即逝的間隙,王楓借著身體傾斜的力道,雙腿發力猛地撲向雷暴的尸體旁,拿起了雷暴的大刀,此刻瞬間爆發全力,右手死死攥住刀柄,左手按住刀背,腰身猛地一擰,將大刀從地上拔起!
“死!”王楓低吼一聲,聲音因用力而沙啞。大刀被他掄起,帶著粗糲的呼嘯聲朝蒙面男的后背劈去!
刀身沾著的血漬在空中飛濺,在林間樹葉中透露的月光折射下,刀鋒泛著令人心悸的寒光。這一刀沒有任何花哨的技巧,純粹是借著突襲的勢頭和大刀的重量,將力量發揮到了極致!
蒙面男剛逼退褚玉,就察覺到背后傳來的勁風。他臉色驟變,想要回身防御已來不及,只能倉促間將寒月力灌注全身,催生出一層土黃色的護體罡氣。
“當——!”金鐵交鳴的巨響震得周圍樹林的葉子都在“嘩嘩”作響,大刀重重砍在罡氣上,火星四濺,如煙花般散落。
王楓只覺得一股巨力從刀柄傳來,虎口瞬間被震裂,鮮血順著刀柄流淌而下,浸濕了他的手掌。他的手臂發麻,大刀被彈開半尺,整個人踉蹌著后退兩步才穩住身形。可他來不及顧及疼痛,因為他清楚地看到,蒙面男的護體罡氣上,竟被這一刀劈出了一道細微的裂痕!
“區區月武者,竟敢偷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