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
新出的大型弓弩草圖并不算好畫,需得一點點估算尺寸,射程,一點點的算承重。
還要有無數次實驗,這就是我每天的工作,像我這樣的兵器部一共有十幾人。
大家來回的算,來回的實驗,絆馬樁,守城多刃刀各種各樣的武器。
等來回的實驗,確定可以用,再把圖紙送至邊關進行實地檢驗效果。
這活絕算不上輕松,但干習慣了,到也不錯,比管家要輕松許多,畢竟不用處理那么多事。
我畫了一上午的圖,剛收了工筆,一回頭,就對上我大哥的目光。
謝城不知什么時候來的,此時正目光沉沉盯著我,「上次見為什么不說是你?」
他應該是說邊關那次,我無所謂聳聳肩。「說了又能怎辦?大哥,你最終不過是要將我送回謝家,哥,饒了我吧!你知道的,我從未喜歡過那里。」
我很小時候,大哥總是無所不能,糖人,連環畫,只要他過來總會帶過來很多我喜歡的東西。
他甚至還偷偷帶我出去了幾次,后來被我父母發現了,他們罰我哥跪在堂中。
「你阿妹身為女子,怎可隨意拋頭露面。」
「可外邊那么大,阿妹只能被關在這一處,多么可憐。」
阿哥被罰跪了一夜,我也去跪在旁邊,嬤嬤把我拖了回去,我便再跑回來,我要跪,我要看外面。
后來,阿哥大了些,他就好像變了,他總不愛理我了,我去尋他,他總是把我丟開,我知趣不敢提出府,只問他,能不能帶些連環畫回來。
他挑眉,「少看些雜書,女子當以女戒為重。」
那時我還是喜歡跟著他,可后來他甚至連跟都不讓我跟了。
我也與外界徹底斷了,后來我訂婚,我去求他,他那日回的我至今記憶猶新,「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過都是為你好罷了。」
好一個父母之命,好一個媒妁之言,那我呢?
我的婚事,那我的想法呢?不過都是為我好罷了。
之前魏真不知道我是女子的時候,三天兩頭的大半夜跑我這睡。
他但凡跟爹娘拌嘴,被爹娘催婚便躲到我這來,還頗會享受,非要睡我的床,說是我的床比客房軟很多。
偶爾我會去客房睡,偶爾實在半夜,困極了,我不想去收拾客房,就踹踹他。
「往里邊點,給我點被子。」
我要過飯,當男的當習慣,再加上魏真真真的君子之姿啊!
我不覺得有什么,他更不覺得有什么。
如今,再看,我都干了什么。
可魏真又來了,還恬不知恥的,「進來加點水,水桶太遠了。」
「大人,男女授受不親啊!」
「呵,我之前喊你加水,你跑的比誰都快,怎的,這么算來,往昔就真是男的了?好生進來加水,莫等我一會出去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