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jì)麟游應(yīng)了一聲,拖過椅子站到了門邊,看了看門框上方,皺起了眉。
金保義一看他那表情,當(dāng)即問:“如何?”
紀(jì)麟游抬手在門框上摸了一遍,攤開手掌給他們看。
他的手上,只有灰跡,并無任何墨與血的痕跡。
孟蘭溪不敢置信,脫口而出:“不可能……它明明是從上面掉下來的!”
千燈微皺眉頭,抽出隨身的帕子遞給紀(jì)麟游。
紀(jì)麟游接過帕子,在門框上方仔細(xì)擦了一遍,展示給眾人看。
雪白的帕子上,依舊除了灰塵,什么也沒有。
孟蘭溪臉色煞白,倒退了兩步,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見他動彈,紀(jì)麟游還以為他要逃跑,立即跳下椅子,將他按住抵在門上,不許他動彈。
“縣主……”孟蘭溪被靠門壓制著,卻固執(zhí)地回頭,死死盯著她,目光中既有哀慟又有萬千委屈驚愕,似要穿透帷帽的薄紗,直刺她的胸臆。
千燈默然垂眼,避開了他的視線。
見她站立的姿勢僵直,身旁有人搬了把凳子過來,低聲道:“縣主,坐一會兒吧。”
她轉(zhuǎn)頭看去,見是簡安亭,他將那個擾亂現(xiàn)場的學(xué)子拉出后,又返回來了,默默望著鄭君山的尸身,臉色蒼白。
她向他點了一下頭,坐下歇息一會,聽簡安亭聲音有些恍惚地問:“君山之死……和廣陵有關(guān)系嗎?”
千燈知道他和于廣陵在國子監(jiān)中是最為要好的朋友,雖然感覺有些悒郁,還是勉強應(yīng)了一聲:“目前,一切都還難說。”
第十七章遺墨
簡安亭默默點了一下頭,轉(zhuǎn)身出去站在屋外,與眾學(xué)子一起靜待衙門的人過來。
千燈托著額頭,目光無意識地掃過他離去的身影,看到他青衣下擺有潮濕的痕跡,與上半身的顏色有些差異。
她看看窗外天色,暗自思忖這是什么原因?qū)е碌摹?/p>
紀(jì)麟游拉著孟蘭溪,將他按在椅中示意他不要動,走過來詢問千燈是否要先離開。
畢竟,堂堂縣主坐在兇案室內(nèi),頗不合適。
千燈搖了搖頭,心想,于廣陵死的時候,她早已在旁邊守候過了,還有什么合適不合適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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