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千燈卻指了指木梯上他旁邊的一個腳印,問:“若是如此,那么,為何會出現第二人的新鮮腳印?”
鳴鷲大吃一驚,仔細一瞧,木梯角落上果然還有一個腳印,比自己的明顯要小上一些。
他張了張嘴,面露遲疑之色:“是……商洛的吧。”
在這個后院之中,除了商洛,確實沒有這么小的腳了。
千燈皺眉追問:“為何商洛的腳印會和王子的一起,出現在這個軟梯上?”
見實在沒轍,鳴鷲撓撓頭,只好承認,他進入王府后,一心想要接近縣主,和她培養感情帶她去回紇。誰知王府前后院一落鎖,他連見縣主的機會都被限制了,越呆越郁悶,干脆叫人送了一套翻墻軟梯過來,半夜偷溜去軍營和人喝酒射復,別提多開心了。
反正他身份擺在這兒,別人又拿他沒辦法。
千燈看他理直氣壯的模樣,卻忽然開口,吐出兩個字:“馬頭。”
鳴鷲心口一跳,說話也有些結巴了:“什么……什么馬頭?”
“你夜潛公主府,丟在郜國公主枕畔的馬頭。”
看著千燈那平靜又篤定的神情,鳴鷲那一貫驕傲高昂的頭顱和肩膀一起耷拉了下來:“你……你怎么知道的?”
“隨便猜猜而已。”千燈示意璇璣姑姑她們先去查看屋內情況,自己找了把椅子坐下,“說說看,你為什么要做這種事?”
“就前幾天嘛,我跟人喝酒,聽到有人說起那個巴掌公主以前在家伙事陷害仙珠……”
“薦福寺。”千燈壓著微跳的眼皮提醒。
“總之大家都說她害你好幾次,還有我也是巴掌公主引進去,要讓縣主后院更混帳……”
“混亂。”
“反正我氣炸了,他們還問我,元日那天你不是說巴掌公主會死到臨頭嗎?依王子看,她還能作妖多久?我拍胸脯說就在今天!大家都說我喝醉了,我才沒醉呢,我醒得很,被他們送回王府后越想越氣,我回紇王子藥羅葛鳴鷲,在西北臭名……香名遠揚,那女人居然敢利用我,弄得我成了個笑話,還要在縣主的后院和別的男人喝酒喝醋……”
旁邊的琉璃看看臉色不太好看的千燈,默默把嘴邊的“爭風吃醋”給吞了回去。
“我一生氣,決定立馬讓她死到臨頭。我就找了個馬桶,提到后院去找茅房……”
聽到這兒,崔扶風察覺有些不對:“等等,你這個死到臨頭,是什么意思?”
鳴鷲理直氣壯:“就是提一桶屎,倒在她頭上淋她呀!”
在場所有人都是嘴角抽搐,琉璃按著突突跳的太陽穴問:“那……后來王子出去了嗎?”
鳴鷲憤憤道:“出什么去?我提著桶去找茅房時,剛好遇見了商洛,這小子真不省心,竟偷偷跟著我,見我要提著桶翻墻,就跳出來問我干什么……”
一聽鳴鷲這屎倒淋頭的解釋,商洛笑得幾乎站不住,告訴他,就算他能提著屎尿翻墻,也不可能提著它混進公主府去。
“公主府和你們回紇營帳可不一樣,比昌化王府還要大得多呢!幾百間房子,誰知道公主會宿在哪里,更何況你還提著一個大馬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