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蘭溪。”
以他的力量,沒有能力以這種手法殺害于廣陵,但鄭君山之死他幾乎是鐵板釘釘的殺人兇手。
“薛昔陽。”
于廣陵之死,他有機會下手,但一是和孟蘭溪一樣沒有能力,二是鄭君山出事時,他在太樂署,沒有作案可能。
“紀麟游。”
有能力又有動機的一個,但于廣陵死時他不在國子監,鄭君山死時他一直跟在千燈身邊,不可能有作案時間。
“商洛。”
兩起案子發生時,他都在國子監內,是難得一直有機會下手的人。但他身量未足,而且前案發生時,他與千燈在一起,后案更是他受了鄭君山之托過來通風報信,毫無下手可能。
至于晏蓬萊與時景寧,實在是與國子監扯不上任何關系,不必探查。
研究完縣主的后院,他們的目光又轉向國子監中。
國子監中可供研究的人,也不過寥寥數人,而且與候選人有重疊。
千燈回憶當日情形,道:“于廣陵出事之前,我與商洛在一起,我們在講學臺上親眼看著于廣陵過來。當時薛昔陽因為更換衣袍,因此遲了一刻鐘左右,當時在國子監內的人,基本都已經聚集在講學臺,遲到或者未到的人,是金堂、孟蘭溪與薛昔陽,此外,便是陪伴于廣陵的簡安亭。”
崔扶風因為詳細了解過案子,對簡安亭也有印象,道:“他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一是他身材和于廣陵相差仿佛,也是個孱弱書生;二是于廣陵入夾道之前,他們就分開了。”
“對,我和商洛在講學臺上親眼看著他和于廣陵分開,后來從書庫邊過來時,也絕對沒有接近過出事的夾道。”
一番探尋無果,毫無頭緒之下,他們決定還是先去勘查鄭君山死亡的痕跡再說。
千燈推開前窗,對車夫道:“改道,去國子監。”
馬車剛到國子監門口,尚未停穩,千燈便聽到里面傳來熙熙攘攘的聲音,好端端的學府,吵鬧得跟菜市場一樣。
三人對望一眼,相繼下車。
千燈戴上帷帽下去一看,國子監門口圍著一大堆的學子們,爭先恐后地喊著:“我我我,我有線索提供!”
凌天水身材比旁人都高,毫不費力便越過眾人頭頂,看到人群中間是一個管家模樣的中年人,正領著兩個帳房模樣的先生擺開桌子,大聲道:“別急,不要擠!只要你們能提供線索,金家定有重賞!只要線索和于廣陵案有關,無論大小,一條百兩銀子;若能提供洗清我們少爺不白之冤的重要證據,金家定當以千金酬謝,絕不食言!”
一聽到千金,眾人眼都綠了,爭先恐后,只怕前面的人把線索給講完了,自己拿不到懸賞。
“不要擠!排好隊,一個個來!”
金府管家氣勢十足,維持秩序的護院當即伸手示意學子們排隊。
千燈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心知這是金家知道金堂之事有轉圜余地后,考慮會不會有人和鄭君山一樣也掌握了證據,干脆主動出擊來國子監找線索來了。
反正金家是長安首富,漫天撒錢完全不在話下,三人便在旁邊看了會兒熱鬧,看他們究竟能不能拿到什么有用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