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扶風點頭,也是沉吟:“夾道中長年累月堆滿垃圾,破竹木爛布頭到處都是,一個破掉的爪耙被丟在那里,好像也沒什么不對……”
兩人思索良久都沒有結(jié)論,最終崔扶風道:“總之,既然兇手可能在孟蘭溪之前出現(xiàn)在寢舍,那么當日所有在附近的學子都有嫌疑。大理寺已經(jīng)加派人手,調(diào)查鄭君山寢舍附近出現(xiàn)過的學子,很快便能徹查清楚,屆時一一篩選,總有發(fā)現(xiàn)?!?/p>
千燈點頭:“咱們和凌天水也傳達一下,或許對他的思路也能有幫助。”
“這個自然,等他回來后,我便去找他商討?!?/p>
想到凌天水,千燈默然思忖片刻,終于還是忍不住問:“不知崔少卿是否能聯(lián)系上臨淮王?或者,朔方軍也可以。”
崔扶風挑挑眉,端詳她的神情:“縣主有何事找他么?”
“我想問問凌天水的事情,關于……他平時在軍中表現(xiàn)如何,詳細一點更好?!?/p>
崔扶風眼中露出一絲玩味:“縣主對他有興趣?”
千燈自然不便說自己對他的怪異感覺,只道:“從驗尸勘察和追尋線索的能力上來看,他確實是個不凡的人,但……我還是覺得,他和紀麟游記憶中那個小可憐的差別有點太大了。此事畢竟關系重大,我覺得還是慎重一些比較好。”
“紀麟游不是說,與這個表哥十來年沒見面了嗎?從幼童到成人,誰的變化不巨大?”崔扶風說著,看著面前的千燈,想到三年前那個痛失親人后茫然失措的少女。
時過境遷,如今她也是變化巨大,早已告別了當初青澀稚嫩的少女模樣,足以撐起整個昌化王府。
千燈避開他審視的眼,拂拂鬢發(fā),道:“若是崔少卿為難也無妨,我另尋他法便是?!?/p>
崔扶風見她如此,便取過案上信箋,說道:“不過向臨淮王詢問麾下一個小兵而已,不必麻煩別人了,我?guī)湍銓懶艈栆粏柊??!?/p>
他筆意瀟灑,下筆立成,放入信封中。
千燈讓侍從去請崔扶風的長隨來,點燃蠟燭微傾,幫他將信封以蠟封好。
燭花忽然啪的一聲爆開,讓她的手陡然一顫,被燭油燙到的手掐在了信封角上。
崔扶風忙抬手接過蠟燭,握住她的指尖查看:“縣主,沒事吧?”
“好燙?!鼻艄稳ナ直成系南炗停艉舫鵂C著的地方吹氣。
她手腕如玉,十指白皙,被燙到的地方在燈下一抹暈紅,格外顯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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