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蓬萊雖然多番遮掩,但還是瞞不過縣主慧眼?!标膛钊R立于她面前,神情沉靜,而唇角竟微微揚了揚,“我本是一介白身,短短時間成為太卜丞,皆承大長公主之力?!?/p>
他很少笑,但其實他的雙唇很適合微笑,唇色如同桃花與玫瑰調(diào)和,春意盎然。
“如此說來,在大長公主臨去之前,與她在啟春閣見面的人,是你?”
“是,一切因緣,恩怨當(dāng)償。我既受過恩惠,那么就該按照她定的價碼來償還,包括成為入幕之賓。”
這話本難以啟齒,但事到如今,堂上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因此他平平淡淡講來,千燈也神情如常聽著。
唯有昌邑郡主看看面色沉冷的太子,脫口而出:“晏蓬萊,我娘待你不薄,你怎敢……”
“郡主,事已至此,咱們還是坦誠一切吧。”晏蓬萊聲音輕緩,“你一切作為,皆是出于公主遺愿;大長公主所作所為,亦是出于愛女之心,我相信太子殿下定會諒解的?!?/p>
蕭浮玉大口喘息流淚著,最終仿佛被抽走了脊骨般,絕望癱倒在地上,只一雙眼緊盯著晏蓬萊,祈求般等待他的下文。
千燈心下不由升起一個奇怪的念頭——
晏蓬萊接下來要說的話,昌邑郡主也沒有把握。
難道一直在背后主掌并推進(jìn)這個案子的人,是晏蓬萊?
在她探索出來的、晏蓬萊即將揭示的事情背后,是否還有她所不知的,更深層的東西存在?
不知不覺,那商洛提示過的火光、那殘破的翠羽裘、那被焚燒的鳧靨裘與朱砂佩,仿佛都從眼前冒了出來,讓千燈的后背沁出了一層薄汗。
她倉促之間所探詢到的,是真相嗎?
那些尚無頭緒的線索,真的只是無意義的冗雜小事嗎?
第七十六章最終真相
千燈開了口,只問蕭浮玉:“郡主,如今晏蓬萊已經(jīng)招認(rèn)、你娘的遺書也已確證,人證物證俱在,你又何須抵賴?難道郡主堅持要上法司公堂,與晏蓬萊和府中一干人被盤問下獄?”
蕭浮玉面色灰敗,仰頭望著太子,迎著他震驚失望的目光,眼淚決堤:“求殿下原諒我,我……這是我娘遺言中的囑托,她囑咐我定要把零陵縣主扳倒,否則的話,我們公主府……就完了……”
千燈緊皺眉頭,不知道這對母女對她何來這么大的仇怨,至死都不肯放過她。
而晏蓬萊已經(jīng)娓娓說下去,態(tài)度平靜地幾乎疏離,仿佛在講述著與己無關(guān)的閑事:“縣主生辰那日,大長公主也到了曲江池,約我見面。當(dāng)時她被噩夢糾纏,又身處朝堂旋渦,疲憊憔悴地問我如何才能擺脫一切悲苦??晌抑皇菂^(qū)區(qū)太卜署丞,如何能度她出苦海呢?而公主告訴我,她找到了一條路,可以保全公主府和女兒,只是代價太過沉重,她有點害怕……”
那時誰能料到,郜國公主尋到的那條路,翻覆危局、力挽狂瀾的一舉,就在鳴鷲那一夜偶爾瞥見的那兩個字之中。
絕筆。
“公主去世之后,郡主不解內(nèi)情,當(dāng)夜便將侍女所見告知了太子殿下與縣主,在后院掀起了波瀾。而我想到公主生前與我吐露的話語,恍然悟到她可能是自盡,只能盡快去找郡主,尋求郡主的信任?!?/p>
在他的提示下,昌邑郡主尋到了書房暗格中存放的、鳴鷲見過的那封絕筆信。
這信讓他們想起了曲江池邊鳴鷲找蕭浮玉爭吵時說過的話,晏蓬萊立即便推斷出了潛入公主府殺馬的刺客就是鳴鷲,而且他很可能看到了公主未曾寫完的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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