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洛叉腰嘲笑:“就是,憑什么覺得自己就比我們強(qiáng)?”
“哼,走著瞧……”楊槐江陰惻惻地說著,那勝券在握的模樣,讓千燈不由想起薛昔陽提過,東宮的人曾交給他一個盒子。
究竟是什么東西,讓他能有這般信心呢?
而,昨夜剛透露出幫他滿足心愿的話風(fēng),今日他便堂而皇之在宮使護(hù)衛(wèi)下到來,這世上,又是誰有這般通天的本事?
心下念頭急轉(zhuǎn),表面千燈卻不動聲色,只隔簾打量著楊槐江,問:“既然如此,表哥是要與姨母一起住在前院,還是和其他郎君一起住在后院呢?”
見縣主這般問自己,楊槐江的姿態(tài)倒是軟了下來,臉上甚至還帶上了一絲自得的笑意:“自然是后院。畢竟,縣主你的夫婿,總比表哥的關(guān)系要親近吧?”
“那我就拭目以待,看表哥究竟有沒有這個能力,從我府中這諸多郎君中脫穎而出,最終成為我的夫婿了?!鼻粢粨P(yáng)唇角,看向金堂,“金郎君,后院可有修繕好的屋宇,適合楊公子居住的?”
金堂一聽,頓時(shí)眉飛色舞,道:“有!我覺得古藤齋清凈雅致,最適合不過了!”
眾人一聽他這提議,不由都暗自好笑。
古藤齋處于逼仄角落,出入不便又道路狹窄,還有兩座高大假山立在前頭,陰濕不見陽光,簡直是后院最差的地兒。
“好,既然表哥要住,那就先住那兒吧。不過我后院有規(guī)矩,入住的郎君們一切需自己打理,其他如長隨侍從,一律不得入內(nèi),表哥可以遵守嗎?”
楊槐江涎著臉,沖著她笑道:“多謝表妹關(guān)懷,就這么幾日,表哥我忍忍就行。表妹要是掛心,就多去我那邊坐坐?!?/p>
“那便如此定了吧,我遣人將古藤齋收拾出來?!鼻魬械迷倥c他多說,結(jié)束了這個話題,又對眾人道,“今日特地召集大家過來,是有件要事。相信郎君們應(yīng)當(dāng)也都聽到訊息了,昨日我進(jìn)宮面見皇后殿下,她囑咐我該當(dāng)盡快定下夫婿,畢竟,先母喪儀在即,卻并無子侄主祭,宮中的意思是,讓我盡快定下夫婿人選,為亡母主祭,執(zhí)魂帛發(fā)引?!?/p>
此話一出,堂上眾人無不暗暗坐直了身軀,目光直盯著她,翹首期盼她接下來口中吐出的人選。
面前的紗簾繡著九霄祥云、瑞鶴翔舞,遮住了千燈的神情,只能依稀看到她的目光緩緩在眾人臉上轉(zhuǎn)過,幽深朦朧。
誰也看不出她究竟屬意于誰,卻足以看出,她沒有在任何人身上多停留片刻。
“事起倉促,我暫時(shí)無法確定諸位誰能堪當(dāng)此任。屆時(shí),或許是宮中隨意指定,或許是我臨時(shí)決定,未必能盡如人意?!彼ひ羟謇?,一字一句清晰吐出,“所以,若有異議,諸位可及早提出,抓緊時(shí)機(jī)得脫自由,以免誤人誤己,日后追悔莫及?!?/p>
第十五章人憎狗厭
眾人尚在沉默,商洛第一個嚷嚷了出來:“不走不走,我好不容易才逃離魔掌,一定要留在這里,多留一天是一天!”
薛昔陽則道:“我回家亦是寤寐難安,只在縣主后院能得安歇,無論縣主心意如何,在夫婿人選尚未確定之前,昔陽絕不會離開?!?/p>
金堂立即道:“縣主救我出牢獄,我要幫王府修繕房屋以作報(bào)答,如今府中的屋子還沒修完,我肯定不會走!”
紀(jì)麟游抓抓頭發(fā),煩惱道:“我要是敢跑,我家人非把我腿打斷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