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落星沼澤的過程比潛入時更為迅捷。陳默攜著李不凡,不再顧忌可能存在的監視,直接以牛尊境的力量撕裂虛空,進行超遠距離的連續瞬移。七彩毒障、險惡泥沼、潛伏水獸……所有阻礙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都形同虛設。不過片刻功夫,兩人已跨越數萬里之遙,回到了那片被周天星辰籠罩的青陵山地界。
星光垂落,靈氣氤氳。當兩人穿過星辰光幕,腳踏實地站在甄家莊的土地上時,李不凡才恍然有種從噩夢回歸現實的恍惚感。短短一日內的經歷——族叔悲壯坐化、強敵環伺、陳默彈指敗牛筆——都讓她心神俱疲,同時又因新獲的線索而心潮澎湃。
陳默歸來,并未引起太大騷動,只有一直心神不寧的甄建和守護在石塔外的秦風、甄小牛第一時間迎了上來。
“老祖宗!”“師父!”
陳默微微頷首,將收繳的幾枚儲物戒和那兩具李家族人遺體交給甄建:“妥善安葬,他們是李家的義士。莊內一切可好?”
“回老祖宗,一切安好!陣法運轉正常,未有宵小敢來犯!”甄建連忙回答,看著那遺體,神色也肅穆起來。
“秦風,小牛,你們做的不錯,回去修煉吧。”陳默對兩位后輩勉勵了一句,便與李不凡徑直回到了七層石塔。
塔內靜室,隔絕內外。
李不凡終于忍不住,急切問道:“陳默,墨淵族叔臨終前說的‘鑰匙’、‘寂滅之心’還有‘寂滅荒原’,我們接下來該如何行事?族叔說老祖宗可能被引去了那里,我們必須盡快去救!”
陳默盤膝坐下,神色沉靜,并未立即回答,而是先以神念仔細掃過自身,確認那“星鎖追魂印”在鳩婆婆身上穩定存在,且正朝著九陰宮方向快速移動。同時,他龐大的神念也如同無形的雷達,再次掃描百萬里范圍,重點關注落星沼澤方向以及梁國邊境的動靜。
果然,落星沼澤那邊,數股強大的氣息正在腐骨林區域聚集,其中一股尤為陰冷磅礴,隔著遙遠距離都能感受到其怒火,恐怕是九陰宮更高級別的人物到了。而梁國邊境,梁知節布置的暗衛也傳回了消息,發現有幾股不明勢力在邊境線外徘徊,似在窺探。
“救,自然要救。但不能貿然前去。”陳默收回神念,眼中閃爍著睿智的光芒,“寂滅荒原,乃是寂滅老祖經營了不知多少萬年的老巢,其兇險程度,遠非落星沼澤可比。四大牛既然將琉璃大尊引入其中,必然布下了天羅地網,正等著我們自投羅網。”
“那……難道就眼睜睜看著老祖宗被困?”李不凡心急如焚。
“當然不是。”陳默搖頭,“我們需要準備,更需要……策略。”
他伸出一根手指,點在虛空,混沌雷元勾勒出一幅簡易的斗牛星地圖。
“第一,混淆視聽。”陳默在地圖上點出落星沼澤和寂滅荒原的位置,“九陰宮的人已經在落星沼澤吃了大虧,鳩婆婆帶著‘星鎖追魂印’和我的話回去,必然會引起震動。他們會將大部分注意力放在追查我的來歷,以及防備我前往寂滅荒原上。而我們,可以反其道而行之。”
“你的意思是?”
“梁國,以及甄家莊,需要繼續扮演‘固守’和‘惶恐’的角色。讓梁皇暗中散布消息,就說我在閉關沖擊境界關鍵時刻,或因在落星沼澤與九陰宮長老兩敗俱傷而閉關療傷。同時,可以派遣小股精銳,偽裝成探尋其他李家幸存者的樣子,在斗牛星其他幾個方向活動,吸引他們的視線。”
李不凡眼睛一亮:“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不錯。”陳默贊許地點點頭,“第二,增強實力。我雖初入牛尊,但面對經營萬年的寂滅老祖,并無必勝把握。需要盡快熟悉牛尊境的種種神通,并將周天星辰萬象陣的掌控提升到更高層次。此外……”